苏七闭上眼不去看仍旧跪着的徒弟,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随着吐息,杂念被压在心底,余下沉淀到极致的冷静:“凌之,让开。”
这么多年相处,简简单单的话,已经足够景凌之知晓苏七的变化。他太清楚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早就预料到师父会有什么反应。
之前师父已经对主人产生怀疑,只是没有确定,所以按兵不动。
这一层布被那个小头目彻底捅破,此刻再去怪那时的自己下手太慢已经于事无补。
他不想与师父兵戎相见,更不想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生死相搏。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沉稳如景凌之,脑海中也唯有空白。
师父在说什么?想要看看自己的武功有何长进?
那就战吧。
伤口在叫嚣着疼,是不是失血太多了?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大概是还没从之前的混战里恢复过来吧?否则为什么,一向稳如磐石的手在颤抖?
身体在蓄力,冰冷的剑柄握在手心。
一站,一跪,不同的姿态,同样的起手式,同样摒弃所有情感后高度集中的精神,同样的黑衣,同样的面目表情。
不愧是师徒!
云停,风止。
肃杀之意弥漫开来,双方的气势都在飙升,眼看就要到顶点……
“属下影三,求见统领,教习。”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针锋相对的两股杀意俱是一滞,眨眼间消散于无形。
景凌之问:“何事?”
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影三不敢多看两人一眼:“易阁主命属下请统领和教习过去。”
“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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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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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渊所在的地方是王家村最好的一个茅草屋,听幸存的小男孩说,是村长的家。
苏鸿宇陷入昏迷原因不明,不便移动,景凌之只能就近安排影卫们把死人们凑做一堆挖一个坑埋了,再把屋子收拾一番,勉强一用。
景凌之和苏七到时,就看到易渊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为昏迷的苏鸿宇切脉,神情异常凝重。
担心发出声音打扰到易渊,两人自觉地站在一边,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