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一眼就锁定她的脚踝,眉间的皱纹都深了好多,“伤这么严重,还说小事故?”
“小姐全身都是娇皮子,可不比得一般人。”
楚桑落失笑,“我又不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
长在金字塔的顶层里,吃穿用度都用的最好,但没养出一点矫情。
王婶越看楚桑落越觉得喜欢,又觉得很心疼,“快躺下休息。”
江与鹤弯腰,将她放下。
楚桑落躺在床上,王婶给她脱下外套,盖上被子,唠叨道:“年轻不注意,老了会吃亏的。”
楚桑落无奈地回:“会遵循医嘱,注意身体。”
“明天我得去买点大棒骨,熬汤。”
王婶心里已经有了一长串菜单,规划每天做几道特有营养的、能帮助小姐恢复的菜。
她说着就要下去检查冰箱,差什么要叫人及时送来。
“小姐,等会儿上来帮您洗漱。我去厨房一趟。”
“好。”
得到应允,王婶出了房间。
“你回家睡觉吧。”这一折腾下来,时间早就不早了,楚桑落又对江与鹤说,“今晚谢谢你了。”
不想听“谢谢”两个字。
可是,他永远都只能礼貌又客气地说:“不用谢。”
这种感觉真的烂透了,像是被鱼刺卡到那样难受。怎么做都不好过,除非□□。
他转身离开之前,忽然问,“不告诉你父母吗?”
“不知道他们在哪,兴许有时差,也许在睡觉,也许在忙,”楚桑落思索片刻,“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打扰他们了。”
江与鹤眼神微变,“受伤了,这也不算大事吗?”
他声音很轻,犹如一朵雪絮飘进诺大的房子。
毫无份量,却格外引人注意。
但这里面不包括楚桑落,她轻松地说:“又没危及到生命安全,当然不算。”
“做律师的,难免遇到这类极端的人。总不能每次都惊扰父母吧。”
她朝江与鹤挥手,示意他蹲下。
江与鹤照做,她俯在他耳边,像是在讲一个小秘密,“我还跟杀人犯打过交道呢。当然,最后我把他绳之以法,送进监狱了。”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后,江与鹤却没感受到任何酥麻跟暧昧。
有的只是害怕、恐慌。
他抬起头,入目的却是楚桑落满脸的骄傲。
他默然,只问了句:“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依照楚桑落的话,这句话其实有了答案。可他还是执着地问:“会经常发生吗?”
楚桑落一怔,想说“还好,没事的,也不是很常见”,但不知为何,出口的是:“嗯。”
她接案件,不管性质,不管大小,有兴趣就接。要是数一下,可能各行各业的人都得罪过。
好在她家世摆在这,为她挡了很多事。但有些危险明着不来,暗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