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见得太多了,而靳翊的反应也太过冷漠,就像是已经得道成仙的世外高人,没有一丁点世俗的欲望似的;在许迟心里,好像已经渐渐默认了,没有人能抢走她的“哥哥”。
她的确从来没有在这些方面对靳翊有过任何怀疑。
信任就是这么建立的,看上去是那么牢不可破。
但牢不可破的东西一旦崩塌,也将是毁灭性的。
就好像,直到刚才被靳翊质疑的时候,许迟心里想的,仍然是对方已经第二次毫无预兆地突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靳翊。”她微微回身,抬眼看向靳翊,“你是不是觉得,无论多少次,只要你想离开的时候,就可以离开——”
“只要你想回来,还愿意继续对我好……”她说着渐渐无法压抑喉间的哽咽,顿了顿了才接着道:“我就理所应当要站在原地……”
“永远等着你。”
“对不起。”听着许迟哽咽的声音,靳翊已经蹙紧了眉心,“我知道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我想过要赶回来的。”
“但因为调查那些事情,耽误了。”
“等我赶到你们学校——”
不等靳翊说完,许迟已经默默回过头去,毫不迟疑地迈步离开。
她想听的,不是这些。
望着许迟决绝的背影,靳翊在心里默数,这已经是他回来以后的第几次。
“许家和oller的债务纠纷,我已经解决了——”他冲着许迟的背影喊道,说着说着,不自觉地压低了音量,“你随时可以去比利时留学。”
自己打算要出国留学的事,是许迟今早跟陈助理说的。
虽然留学是她一直以来的计划,但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毕业大会,她跟陈助理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多少是带着些赌气的情绪在。
大概是陈助理刚才告诉靳翊的吧……
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许迟想着,脚步微微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但她终于还是没有停下。
靳翊强忍着偏过头去,不看许迟离开的背影,但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他的双拳已经不自觉地攥紧。
不管他如何克制,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余光瞥见许迟越走越远。
终于,在那个身影快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时,他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你可以出国留学,也可以留下来,上班,或是呆在家里画画。”他从身后一把拽住许迟,说话时咬紧了后槽牙,“孩子——”
“如果没有,我不会再提。”
“如果真的有了,只要你想,就生下来。”
“我会——”
他看着许迟的背影,深吸了两口气。
“当做是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