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却在旁边冷言冷语地道:“不是还有殷明远吗?他要是连你想吃几个樱桃都办不到,还做什么好丈夫。”然后吩咐小厮,“帮殷太太搬到车上去!”又道,“你放心,你来我们家,想吃多少樱桃就吃多少樱桃,保证让你停不下嘴来。”
这话说的。
徐萱当场就不高兴了,道:“你这是说我们家明远没你行吗?你也就是仗着我们阿棠的脾气好罢了。“
裴宴目光冰冷冰冷的。
徐萱扬头冷笑,道:“我是不想让阿棠为难。”
言下之意,你敢这么任性,是因为没有把郁棠放在眼里。
裴宴气得脸色发青。
徐萱悄悄地捏了捏郁棠的手,低声道了个歉,道:“我实在是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只好请你出面去哄着他了。”随后一溜烟地跑了。
郁棠哭笑不得,安慰裴宴:“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当她是个孩子好了。”
裴宴道:“她要是个孩子,能天天在你面前说东道西的吗?”
郁棠笑道:“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我也喜欢听她说这些啊!”
裴宴气结。
郁棠只好继续哄他:“你不是说陪我上街的吗?我们在家里再这么说下去,铺子恐怕都要收摊了。”
京城的铺子收摊比他们临安要早。通常傍晚时分就陆陆续续地关了门,临安的铺子却大多数都开到掌灯时分。
郁棠在马车上就和裴宴说起这件事来。
裴宴道:“是因为气候的缘故。北边冷,尤其是晚上,大家回了屋,谁还出来逛?”
他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两人说说笑笑的,除了把百年老字号认了个门脸,还买了很多与端午节没有什么关系的吃食和小摆件回来。
青沅笑着帮郁棠收拾着东西,顾曦过来了。
郁棠有些意外。
她虽然住在裴府,但郁棠不太喜欢和她接触,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两人见面的时候并不太多。
郁棠请了顾曦进来。
顾曦的目光在满桌子凌乱的小物件上打了个转,这才笑着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说起了这次的来意:“……大舅母让我来问问您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到时候她也好吩咐厨房的注意些。”
这是要以郁棠为主客吗?
郁棠还以为杨家主请的是二太太。
郁棠索性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顾曦:“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怕是没办法去杨家做客了。你既然过来了,不如帮我带个信给杨家。”
她说完,还歉意地笑了笑。
实际上心里在想,你既然喜欢上竿子的找事,那就给点事你做做好了。
顾曦非常的意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是因为费老夫人要来京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