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亭脸上的不耐太过明显,让男人将要上前的脚步生生顿住。他站在离着她不过几步的身后,却感觉两人之间隔着的是巨大的深渊,无论他再如何向前迈去,都不能靠近她。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口一疼,随即整张面容都变得阴沉起来,胸膛处开始砰砰砰跳动的剧烈,无论他怎么压制都无济于事,眼球也覆盖上层层血丝。
“——不,不行。”
他大步上前,将围在她身边的宫女悉数挥开,“都走开!”
“啊!”魏宝亭忽然被他抱在怀中,并不是此前她熟悉的带着占有的拥抱。他双手用力箍着她,箍的生疼,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模样,但是只听耳边越发不对劲的喘息,便让她由心底生出股恐慌来。
看了眼周围跪了一地的宫女,她只能慢慢的将双手覆在箍着自己的长臂上,“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们应声退了出去,魏宝亭这才勉强侧头,去看将脸埋在自己肩窝处的男人。
只能看见一张被挤压的侧脸,不过一会儿便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来,烫的她心头一颤,“你怎么了?”
男人不说话,只用力将她抱住,喉间发出股类似野兽低鸣的声响,听不真切,但响在她的耳边,只觉得悲凉。
魏宝亭看着他现下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几个月之前,那时候他刚刚登基,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将原宫中的宫人尤其是曾服侍过魏帝的,悉数斩杀。
他当时的模样就类似于方才,双眼透着股不正常的红,甚至还发出类似于欣喜若狂的笑声,完全不顾及正害怕的双腿发软的魏宝亭,直接拖着她站在了高台之上。
风声哭声剑入体的声交杂在一起,她的耳边却只有他凑过来的那句话变得清楚,甚至成为午夜梦回的魇——
“他们都该死。”
魏宝亭从未见过那般血腥的场景,以至于回想起来,还是四肢泛凉。她紧闭了下双眼,掌心下男人的长臂上青筋凸起,甚至还发着抖。
她此前一直认为,谢之州是不会伤害她的,直到那一夜的发生,把她此前建立的信念悉数推倒。
如果他进来的时候有过哀求,有过解释,她或许就愿意了,毕竟她也真的挺喜欢小谢的。
可是他没有,完全一副野兽的做派。
可是心里怨归怨,眼下他的情绪却很不正常,让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对他说狠话,只试探道:“我刚才说让你退下去”还没说完,胸腔被他用力挤压一下,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果然是因为这句话,其实魏宝亭也猜到了,他对她说要他离开自己敏感的很,往往还不等她把这句话吐出来就被他狠狠的吻住,像要将她吞入腹中。
虽然她也清楚他的弱点,可每次瞧见他霸道的欺压过来的模样,甚至闭口不谈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就让她心里窝火的很,是以什么话狠就说什么话。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不要”他只凑在她耳边呢喃这一句话,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