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
药铺外,一位身姿矫健的年轻小伙冲了进来。
他体型匀称,身高中等,穿着身特制的宽松蓝袍,一个箭步挤到苏宁身前。
笑眯眯的,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药材,又挨个分类整齐码放在货架上道:“城北那块不算太平,这几日总是有地痞无赖在那闹事。”
“您啊,晚上少出门,不,最好是别出门。”
“真要去收购药材,您这边知会一声,我替您取回来就是。”
大咧咧的,剑眉横立,长相俊朗的年轻小伙神秘兮兮道:“死了不少人啦,城主府下令,要我等带队尽快捉拿凶手。”
“哎,这一天天的,忙的焦头烂额。”
撇着嘴,他视线游离,“不怀好意”的从苏宁腰间系着的钱包上扫过道:“易叔,我求您个事呗?”
不待苏宁开口,他讪讪干笑,以咳嗽掩饰心中尴尬道:“这,这个月月钱还没发,我娘那边又管得紧,一分不多给。”
“这不,今个刘副统领生辰,我们几个守卫长准备凑钱去“东迎阁”给他摆几桌,带着手下兄弟们好好热闹热闹。
”
“嘿,份子钱,八十银币。”
“您放心,月底领了月钱我立马给您这补上,外加一斤极好的“明前茶”。”
苏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解下钱包,从中摸出一枚金币道:“无病,你虽说年纪轻轻的就晋升城主府守卫长之职,但至今尚未成家立室,每月的月钱理当省着点花。”
“据我所知,你一个月拿到手是三枚金币,上交给你娘顶多一枚。”
“留在手中的钱换成银币那就是足足两百枚,足够寻常人家近乎两年的生活开支。”
“忆苦思甜,莫要忘了你爹辛苦操劳一辈子才将你与无灾养大。”
再也不是二十年前跟在苏宁后面讨要芝麻糕的谢无病慌忙辩解道:“易叔,您是不知道我的苦。”
“身在其位,有些事当真身不由己。”
“比如手下人不听话,光靠武力镇压是万万不行的。”
“我得打一棍给个红枣,给他们点甜头尝尝。”
“再比如和上司搞好关系,免得暗中被人穿小脚。”
“这哪哪不是钱说话,哪哪不需要钱财打点哟。”
“退一步说,这些不都是您教我的嘛。”
眨巴着眼睛,谢无病委屈巴巴道:“您不能只管挖坑不管埋呀。”
苏宁笑骂道:“讨打不是?”
“我是这么教你的?”
谢无病狠狠的点头,理直气壮道:“是。”
苏宁手扶额头,顺势将捏在手里的金币抛出道:“易叔教你的是人要懂得审视当下局势,洞悉人心。”
“什么对你有利,什么对你有害,你要做到心里有本账,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