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轻笑了一声,声音是那么柔和,那么熟悉,叫杨稚眉头一挑。
那人道:“干嘛呢?”
杨稚拿掉了烟,认真了点:“你是?”
他不太确定。
可这个声音,他怎么会陌生?
“分别太久了吗?稚不记得我了。”那人道:“我是闻淮。”
杨稚拿掉了手机,瞄了眼界面,这不是闻淮的号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给他来电?
“闻哥?”
闻淮低声应道:“嗯,我这两天刚回来,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杨稚试探的问道:“什么事?”
闻淮道:“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了啊?咱们分别这么久,还有没说开的事,我给你一个答案。”
杨稚捻掉了烟,他们之间,稀里糊涂结束的感情,是需要一个合格的理由,杨稚曾经那样执着的理由,可如今话到了嘴边,只是一句:“不重要了。”
闻淮并未死心,他只是沉默了下道:“稚,出来见一面吧,我知道,也许你恨我。”
第79章
恨?没有了。
他甚至连恨闻淮都做不到,就像生气只能闷在心里,质疑自己不是喜欢他还要生他的气?他从没和闻淮吵过架,但并不代表他们之间永远和睦,杨稚也有生过气,只是未曾表露出来,他生的是自己的气,在和闻淮那段感情里,他都做不到去怨恨他什么。
挂了电话,杨稚站起来,他没有回刚才那个包厢,他另开了一个,空间里只有他自己。
他觉得有些累。
牌局已经过去了三把,杨稚还没有回来,刘怡问了下,大伙才注意,崔臣四处看看,最后站起来说去找找看,叫其他朋友顶上了自己位置的空缺,他抬步出去。
走廊里没人,但崔臣还是找到了杨稚,他就在隔壁的包厢里,空荡荡的,昏暗的,在那沙发上躺着。
他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杨稚仰躺在沙发上,旁边是几瓶酒,他自己又重新开的几瓶,自己在没人的包厢里买醉。
像个醉生梦死的瘾君子。
崔臣方才就发现了,杨稚有心事,其实不难联想,从发现被背叛那天开始,他们就庆祝着参与这场反击,谁都没见过杨稚脸上有任何的不悦,却像是打了鸡血那么来劲的施行回击,可是仔细想来,他到底是跟沈厌好过的,认真的,崔臣没见过杨稚和谁在一起那么如沐春风的样子,他家教那么严格,身体都交出去了,足以证明他和沈厌多少是有感情的,虽然短,虽然被对方背叛着。
但是一点儿不伤心,才是反常吧。
这些天没见到,是他们自己忽略了,杨稚那么一个好面子的人,一点儿苦头不能吃的人,给他们的印象就是永远鲜活的,跳跃的,不可能顾影自怜,就是和闻淮结束的时候也是大发雷霆,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儿负面情绪的,除非是真的没有动过心,真的对沈厌毫无感觉。
可他骗得了别人,骗得过一条裤子穿大的崔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