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钎钢绳我还买得到,但是前面那几样,我连想都不敢想,使劲的咽了口吐沫,还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我们,也没有人听见我们说话,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这玩意哪买去?”
崔三却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嘿了一声:“其实海公子肯定也准备,不过那些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咱们自己也要做些准备,万一在坑里翻了脸,不至于受制于人,兄弟你说是吧,”
多做准备当然是好的,我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法子买到,我反正没办法。”
咧嘴一笑,崔三嘿嘿的笑了笑:“只要兄弟你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说着,朝我伸出了手,做了一个捻钞票的动作,我迟疑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了那张十万的银行卡,为了自己的安全我也是豁出去了。
我觉得崔三应该不会骗我,毕竟还有黄掌柜的,如果崔三敢骗我,黄掌柜的绝对饶不了他。
那天晚上我有喝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崔三已经不见了踪影,依稀激起自己递出去的那张银行卡,不由得一阵心慌,不会是被骗了吧,算来算去我和崔三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这一天我心里都不舒服,总是有种被骗的感觉,好在崔三到了中午的时候就赶了回来,将银行卡丢给了我:“兄弟,一把洛阳铲,二十根雷管,还有两把短筒猎枪,两把开山刀——”’
然后拍了拍银行卡:“这里面还有八万六,洛阳铲不值钱,一千块钱搞定,开山刀二百块一把,短筒两千五配三十发子弹,剩下的是雷管钱。”
我哪知道买的贵不贵,虽然比有些心疼,但时看着崔三背包里的东西,整个人也振奋起来,有这些东西最少能保护自己了,至于崔三从哪里买的我就没有多问,他的门道还真不少。
等到了晚间的时候,黄掌柜的忽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水族巫师韦陀已经到了宋州,让我去高铁东站接一下,说是晚上十一点的动车。
“一起去吧——”对这位巫师我还是少不了一番尊敬,毕竟黄掌柜的推荐的,不知道韦陀的献祭关键的时候能不能救命。
打了辆车便直奔东站去了,我让崔三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上韦陀两个字,然后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崔三就举着牌子在东站门口等待着。
十一点零八分,一辆动车开进了站台,不过多时就有数以百计的人走出了展台,我们举着牌子,就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又黑又瘦的男人站在了我们面前。
“你是韦陀?”上下打量着,我有些迟疑的问了出来,韦陀脸色黢黑,一看就是有病的模样,甚至走路都有些摇晃,一脸的死气,这么一个人是在让我振奋不起来。
“我是,这位是刘先生吧?”韦陀打量了一下我和崔三,便不在向崔三多看一眼,黄掌柜的说的还算周正的大学生,那绝对不能是崔三这种汉奸模样,否则也太颠覆大学生的形象了。
“我是,欢迎你呀——”我没有多么高兴,一边领着韦陀朝外走,一边介绍着这一次下坑的情况,最后谈到了卖命钱。
韦陀仿佛并不是很在意究竟给多少钱,只是随口一句话:“我这条命不值钱,反正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到时候你就看我的贡献给就行了。”
和韦陀聊起来才知道,韦陀的了肝癌,医生说最多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活头,在机上韦陀作为巫师,本身就看淡生死,所以对于死亡也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临死前,却想为他们村子做些事情。
黔桂那边真的很穷,水族所在又都是山区,很多部落想要出来都需要走上一两天,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有些部落甚至粮食不够吃的,而韦陀所在的村子就是如此,村子远在大山深处,想要出来到最近的镇子都需要两天时间,一个来回就是四天,这是因为都是山路不通汽车,只能步行的原因。
“我虽然一个人无儿无女的,但是我喜欢孩子,村子里上百个孩子,却只能挤在一个破旧的粮仓上课,一年四季除了过年穿新衣服,大半时间都只能穿补丁摞补丁的衣服——”韦陀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悲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我想挣一笔钱用来改善村子里的孩子们的条件。”
别说是我被感动了,就连崔三都沉默了,如果看看真正苦的人,你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最苦的,只是你没有比较而已。
“你和黄掌柜的怎么认识的?”我有些好奇,韦陀一辈子没有出过村子,这是他自己说的,这一次是唯一一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