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都傻眼了,5000块在2000年绝对是笔巨款,刘寡妇没有男人赚钱,这些年全靠种地勉强温饱,无论如何省吃俭用,都不可能有这么多积蓄。
“医生,病人家境困难,你看这样行不?医药费先欠着,等救活病人后再借钱慢慢还上,要是几百块村委会倒可以垫上,可这么多钱一时真没办法凑齐。”刘福贵硬着头皮求情,整个小刘村也没多少人有这么多积蓄。
“没钱看啥病!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再说看病不是赶集买菜,没得讨价还价,你们再拖下去造成病患死亡,到时医院可不负责任。”熊亮言语冷冷地说道。
任何政策实施皆有利有弊,那个年代医改最大的弊病是医院成为唯利是图的企业,不在是服务人民的事业单位,民众们生不起病,更看不起病。
刘福贵有些不知所措,没法拿决定,这时孙老黑凑上前说道:“村长,这笔钱我可以出,不过事后刘寡妇得嫁给我,还有这个院子也得归我。”
“孙老黑,你卑鄙无耻,你这样趁人之危算啥男人!福贵叔,这事绝不能答应啊。”段飞忍不住站出来谩骂孙老黑。
“小崽子,你要是看不惯!有本事你出钱啊,没钱就给我闭嘴,你就是个靠别人可怜施舍的废物。”孙老黑恶言恶语地道。
段飞气得脸颊都扭曲变形,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被孙老黑当众辱骂废物,他无比愤怒的同时想证明自己的想法愈发强烈。
“福贵叔,俺老爹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打小就跟老爹学医,你就让我看看刘婶子。”段飞诚恳地朝刘福贵谋求一次机会。
“那好吧,你去试试!先看看刘寡妇得的啥病?”刘福贵无奈地说道。
孙老黑提的条件,他肯定不能答应,也没有资格做主,无论是嫁人还是房子土地,这都不是他能干涉的。
至于凑5000块医药费那几乎不可能,因此让段飞试试是唯一选择。
段飞欣喜,当即来到单架车旁,抓起刘寡妇手腕把脉,接着凝神察看她脸色、额头、舌头以及眼睛,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后,对病情也就有个大概的了解。
从脉象看刘寡妇脉博细弱,面色苍白、额头出汗、皮肤显湿、舌质紫暗等等症状,再加上突发性昏厥也就是休克。
“村长,这小崽子也就能治感冒发烧,他哪有本事看出刘寡妇得啥病!别浪费时间了,赶紧送医院吧,再耽搁下去会死人的。”孙老黑欲想说服刘福贵叫停段飞诊断。
“叔,刘婶子患得是急性心肌梗塞。”段飞沉吟道,他懒得理会孙老黑,将心里的判断道出。
这结果绝不是草率断言,诊断理由有二,其一是刘寡妇表现出的症状跟急性心肌梗塞完全相同,其二是刘寡妇特殊的生活习惯正是诱发心肌梗塞的病因。
刘寡妇没有男人做依靠,这些年原本该是男人做的重体力活,全由她这个柔弱女人扛着,造成她劳累过度,而且她是寡妇,经常受别人白眼欺负,极易产生超负重的精神压力以及情绪波动大,这两者是心肌梗塞最常见的病因。
另外除了上述所说的症状外,想必刘寡妇在休克前应该伴有强烈持久的胸骨后疼痛、呕吐、咳嗽等症状。
在场的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对段飞做出的诊断半信半疑,唯独身为医生的熊亮面露震惊神色,双眼怔怔地望着段飞。
心肌梗塞是心血管疾病的一种,先前他简单的检查就怀疑刘寡妇是心肌梗塞,但在没有得到血样检查跟心电图的具体数据,他无法做出精准的诊断,这是西医弊病。
正因如此,熊亮对段飞仅凭把脉望诊就诊断刘寡妇是心肌梗塞很吃惊。
“开啥玩笑!就凭你看几眼就知道刘寡妇是啥病?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这病肯定是你胡编乱造出来的。”孙老黑压根不相信段飞的医术,当场提出质疑。
“叔,请你相信我,刘婶子真的是心肌梗塞,这种病极易危及性命,我不会拿刘婶子的命开玩笑的,我有把握用针灸救醒刘婶子。”段飞试图竭力说服刘福贵。
“小飞,这可不是儿戏,是会死人的,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出意外闹出人命,你是要全权承担责任的。”刘福贵是只老狐狸,为避免出事找他麻烦,一开始就把责任全推给段飞。
“我明白。”段飞坚定地道,刘寡妇平时待他不错,有好吃的总会送给他,他是个懂感恩的人,是男人就不能因怕承担责任而退缩
“疯了,你们简直太荒唐,心肌梗塞用西医治疗也需要漫长时间,你们竟然妄想用针灸治好,这是大白天别做梦。”熊亮毫不留情的出声打击,崇拜西医的他不相信针灸能治好心肌梗塞。
“针灸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是经过几千年时间检验的,它的博大精深远远超出你的认知,我会向你证明的。”段飞锵锵有力地道,双眸瞪着熊亮,勉强算起来俩人还是情敌,熊亮抢走了他的未婚妻二丫。
“就凭你!你以为是个人就能治病!你会被你的无知害死,还将断送患者性命,针灸是绝不可能治疗好心肌梗塞。”熊亮冷冷地道,在他眼里针灸治心肌梗塞就是个笑话。
“村长,你不能让段飞胡来啊,你忘记了吗?他老爹是杀害病人蹲监狱的,保不住这小崽子也有这疯狂的想法,这会害死刘寡妇的。”孙老黑劝说刘福贵,要是让段飞针灸救人,他那趁人之危的计划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