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我本来今年是要在这过年的,只是我爷爷生病了,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得回去看看,等一过完年我就回来给您拜年。您不会”她挺小心的抬眼觑他,“不高兴吧?”
徐劲明一听自然没有多话了,这未来闺女眼巴巴的瞅着,看着怪心疼人的,他立马觉得什么时候在一块过年反正都一样,以后日子还长,就很善解人意的表示理解,还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周越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坐车去临东市下面的镇子就好,我爷爷去接我,每年我都是自己回去的,不用麻烦。”
她要走的时候徐劲明还没有放年假,又听她一再坚持,也就不勉强了。
周越懒的给宋雅清和徐劲明添麻烦,就自己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趁他们俩都在上班的时候出门去车站,陈寒今天才放假,刚从学校拿完寒假作业回来,挎着书包进门,周越正在穿袄子裹围巾,这几天天气冷了很多,她穿一件又宽又大的大棉袄和雪地靴,袄子毛领奇大,手缩在袖子里不出来,围巾裹的盖住半张脸,活像要去北极务工。
陈寒十分搞不懂这是什么流行趋势,只觉从远看就像一只大面包。
“上哪去?”
“回爷爷家啊。”周越背起书包,“我走了哈。”
“等会我送你。”他进房间把书包放下,又拿了手机出来,叫了张车,送她去车站。
周越老家在乡下,坐的是城镇间的农班车,坐满就走,这时候有不少人回家过年了,汽车站人挤人。
周越来的算早的,下一班要走的车才来,不愁没座位,她熟门熟路的上了挺破的中巴车,位子之间很挤,她穿那大袄子一坐下,整个一坨。
她伸手开窗,玻璃窗是手动滑开的,还卡顿,陈寒站在车窗前双手插兜站着,仰着头看。
冷不丁让一个拖着大包小包的大妈撞的一歪,大妈还挺嫌弃的说,“让开让开。”
周越从窗户伸出头去,“哈哈哈大兄弟,这么多人你还拗造型,遭报应了吧。”
车站里都是提着行李行色匆匆要回家的人,到处都是叫卖声和汽车发动机声,临东西汽车站大都是往下面的县镇的,各种方言交杂,又吵又乱,陈寒属于特别不爱凑热闹的那种,哪里人多他离的越远,这会在下面几乎被挤的团团转,周越安坐在座位上,没心没肺的拍着书包笑。
车上的售票员扯着嗓子叫唤,“庆镇的走了,上车就走,晚了没位子了!”
陈寒原地想了一秒钟,长腿一迈,几步跨上了车,侧着身在车座之间往后走,对周越旁边的男生说,“能换个位子吗?”
周越嘎嘣嘎嘣的咬着薯片,看他坐下来,动作一顿,“干嘛?”
“你这回老家多久?”
“两个多小时吧。”
“下午有车回来吗?”
“有。”
“那行。”陈寒拉了拉窝住的羽绒服,前排的座位往后靠了不少,他坐那伸不开腿,就指着椅子问前排的女孩,“这个能往前一点吗?”
前排的女孩看他又有礼貌又帅气,挺主动的找椅子调节器,把椅背升了一点。
周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他的动作,等他安稳的落座之后才说,“我和你说,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就总是带我出去玩,我自己上哪都行,在景区跑丢了我都自己能找回去,高一暑假我就自己和朋友去了重庆,一点没吹。”
“哦。”陈寒偏了偏头,“关我什么事?”
“我就说,”周越歪着头想了一会,忽然笑了,“你怎么这么矫情?”
她靠近了挤眉弄眼的说,“是不是觉得一日不见我,挠心挠肝啊?”
陈寒本来只是无聊,一是送她,二也是重压之下,随便出去晃一圈散散心也好,这会简直分分钟有了下车的冲动,一起身,破中巴车的发动机轰鸣一声,过道上还有人在走动,放的还有各种土特产行李之类的,售票员扒在车门拿当地话喊,“到车站外面等,车站里不能多带人!”
车子缓缓动了,在拥挤的人潮里挪动。
“哎好好好,怎么不经逗呢。”周越拉住他,“我开玩笑哒。”
陈寒回身把她袄子后面的帽子掀过来盖住脸,“我散散心而已,就你想的多。”
“行嘛,散心嘛。”周越就这么窝在大袄子闷声闷气的说,“我相信的嘛。”
中巴车花了好久时间还成功出了车站,在市区置办年货的大军中一步一步挪,出了市区才平稳的前行,周越在车上给宋雅清打了个电话。
陈寒没带手机充电器,只好跟着周越一块看视频,只是他俩看电视完全看不到一块去,他快要被浮夸的综艺节目吵的耳聋,协商之下周越重新搜了个评价很好的恐怖片,蒙头屏息凝神的开始看。
车子走了快有两个小时,正看到女鬼呜哇一下变了脸,一口咬在男主角脖子上,周越被那鬼的狰狞丑脸震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忽然车子一个急刹,他俩冷不丁往前一撞,满车抱怨声中,司机中气十足的一吼,“堵上了!”
周越开窗伸脖子一看,前面车排了老长的队,一眼看不到首尾,“完了,不知道得堵多久。”
连续半个小时车子就一步一步打往前挪,然后直接不动了,司机为了省油熄了火,车子里的暖气消耗完,就越来越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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