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印把头摇成拨浪鼓,眼神凌厉,凶巴巴道:“要去你们自己去,老子才不陪你们作死!”
五分钟后,黎印推着季思危的轮椅,跟着两行巨大的血脚印,一步一步爬着通向三楼的楼梯。
深深地运了好几口气,满眼绝望,黎印忽然开始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推着这个小崽子的轮椅?
季思危轻轻皱眉,声音极其悦耳:“各位小心,尽量避开地上的血迹。”
黎印嘴唇一抿,心里在咆哮:老子才不要听你的话!
心里明明在不停的吐槽抗拒,明亮的鹰眼却一刻也没放松,下意识带着季思危的轮椅完美避开地上的血迹。
血脚印走得歪歪扭扭,像刚学步不久的孩子,停在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的墙上有一扇窗,但用木条钉住了,阳光只能从细小的缝隙里钻进来,光线有些昏暗。
转角处是一扇敞开的铁门,门上面有许多拳头形状的凹凸,尺寸比普通人的大一倍。
铁面上布满了血手印,上面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往里一看,是一条狭长漆黑的楼梯。
上面应该是这栋房子的阁楼。
楼梯下方,有一双凌乱摆放的,被鲜血浸透的棉质拖鞋。
目测37码的女士拖鞋,鞋面都被撑得脱线了。
看着周围的血迹,不难想象,“它”向是跌跌撞撞地走到这里,打开门,然后踹掉拖鞋,上了小阁楼。
黎印揉了一把脸,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地向上一指,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它’不会……就在上面吧?”
“咯咯……咯咯……啪!”
黎印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阁楼入口处忽然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顺着楼梯滚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黎印神经正绷紧着,冷不丁被这声响儿吓得魂不附体,拽着季思危的轮椅猛然向后一退。
站在他们后面的阿命和小哑巴惨遭连累,也急急忙忙地向后退。
两人记得季思危的话,慌忙中还不忘记避开血迹,阿命身手好,单手撑墙,前脚一刹,稳住身形。
小哑巴反应没这么快,下意识伸手向前抓住黎印的衣服,身体向后一仰,手上一用劲,总算稳住脚步。
“刺啦”一声,黎印的领口被小哑巴扯开了,木纽扣崩开,欢脱地落了一地。
一米八几的壮汉,小露香肩。
在微光跃动的廊道里,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