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章寻擦着头发出来,看了看他:“你多久没洗澡了?”
“一天。”
但他运动量大,出汗真是再正常不过了,肯定不能算干净。就这么睡他自己倒无所谓,以前参加演习经常满身土三天两夜不洗,但是今晚毕竟在章寻家,还要睡章寻的沙发。
“老板,借你浴室用。”
章寻淡淡扫他一眼:“随便你。”
十分钟不到的功夫闻锐鸣这战斗澡就洗完了。他出来,章寻从平板前抬起头,见他没穿上衣,高大有型的身材袒露无遗。不过章寻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就把视线集中在了他手臂上的疤:“胳膊怎么弄的?”
“子弹擦伤。”
“我记得你在部队呆了五年,后三年还是特种部队,不觉得来给我当保镖屈才吗。”
“不当兵,当什么都一样。”
好像这还是闻锐鸣头一回说这种话,这种带有个人色彩的话。章寻看着他,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微微下沉。
“你个人的事我不过问。”章寻说,“不过今晚你救了我,给你一次性奖励,十万够吗。”
闻锐鸣眼皮微动。
“少了?”
“不是。”他的回答听起来不像在做表面文章,“这是保镖份内的事,不应该多收钱。”
但章寻听完紧蹙眉头。
“你是外星人吗。谁会嫌钱多,何况是你拿命搏来的。在大城市的隧道里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的车顶上,难道连十万块钱都不值?”
闻锐鸣不说话了。章寻站起来要回屋,见闻锐鸣无言地坐回沙发,仿佛有些没缘由的气馁。
走到卧室门口,章寻停下来,回头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又迈开腿走回去。
客厅顶灯把人照得不够亮,章寻站他面前,从上往下看着他,用手机的一角轻点了两下他赤裸的肩。
这种动作别人做出来可能很轻佻,但章寻做就完全不一样,效果跟拿鞭子抽差不多,可能是因为他的神态吧。
他口气淡薄而略带嘲弄:“行了,知道你以前是人民子弟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我是你老板,十万块而已不要跟我争来争去。”
闻锐鸣抬起头,金属凉凉的触感还残留在肩膀上,肌肉轻微收紧。
“嗯,谢谢老板。”
章寻直起身,收回拿手机的右手:“你怎么总是谢来谢去。我要休息了,有话明早再说。”
关灯以后整间公寓变得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