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调查父母去世的事情时,二伯就话里话外让他安心,集团的事交给他打理。
刚刚死了兄弟的人,语气里居然没有一丝悲怆和怀疑。
不知道是不是在二叔的眼里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孩子不足为惧,他那几天的心情格外好,接连召开董事会。
几乎等于在直接宣布,从此以后,方舟集团就是他迟震的了。
可惜凡事不如他所愿。
如今迟震入狱,他那一家孤儿寡母全都仰仗着迟弈施舍的一点慈悲生活,摇尾乞怜、苟延残喘。
这样的结局才最合适。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一行人直接去了迟振兴所在的病房。
亮堂规整的顶级医院,四处可见沉默的病人家属,形色匆匆的医护人员。
呼吸的空气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迟振兴住在最好的病房,每天的检查和花销如同流水。
迟弈摆摆手,让徐鸣等人侯在门后,自己推门进去。
刚一打开门,正看见爷爷躺在病床上,身边围着三个人。
二婶和她的?个孩子。
姐姐迟晚,弟弟迟浩。
二婶的眼里带着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和爷爷说着话。
看见有人开门,二婶说话的动作停了一下,扭头看向迟弈的表情明显有些畏惧和慌乱。
见状,迟弈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婶,说了句:“说什么呢?”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落地迟弈就赶来了医院,他脸色明显没那么好。
迟弈拉开椅子矜贵地坐在病床边,拿出旁边放的苹果和水果刀给迟振兴削苹果,语气听起来温和知礼,像是尊老爱幼的谦谦君子般:“二婶,我不是早就说过,要你们不要来打扰爷爷休息吗?”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抬眼看向二婶,语气虽温和,可漆黑的眸底确实一片冰凉。
这样熟悉的眼神看得温荣心底一惊,她立马站起来低着头解释:“小弈…二婶是……二婶也是担心才来的。”
“担心?”迟弈扬眉,讽刺地重复了一句。但是在病房,他不打算把她们怎么样。只是细心地削了一小块扎起来喂到爷爷嘴边,温声说:“爷爷,吃点水果润润。”
迟振兴今天精神还不错,看到迟弈回来了高兴得很,笑了笑缓声说:“小弈,集团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爷爷这么问就是打圆场的意思了,迟弈放下东西睨了二婶温荣一眼,温声道:“集团一切都好。”
他跟迟振兴说:“这?天有个会要开,正好来看看您。”
看着迟弈现在的样子,迟振兴又欣慰又心疼。再看看旁边的三个人,眼里顿时带上些无奈和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