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双眼皮打架,身躯麻木,困意不停上涌。
但柳瑾夕是练武之人,知道此时一旦睡着,身体机能陷入停滞。
在这阴冷之地,八成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当即急急唤醒对方,两人彼此打气,互相安慰,防止不自觉睡过去。
“我记得你刚来柳家的时候,才五岁,那时候先是跟着我哥厮混。”
“是啊,我那时什么都不懂,每天哭鼻子。”
“我也是!”柳瑾夕开口:
“对了文莺,你原来的家是什么样的,还记得吗?”
“记不清了。”文莺摇头:
“只记得有个弟弟,每天跟在我身后跑,家里有几亩地,但入不敷出。”
“早些年村子遭了兵灾,就再也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是吗?”
“这世道,就这样。”文莺眼神迷茫,声音飘忽:
“能跟着小姐,是我的福气,这些年我过得要比其他人好多了。”
“我们是姐妹,不过你终究还是会嫁人的,到时候就会跟其他人了。”
“我……我不想嫁人了,我害怕。”
“说什么傻话。”
“……”
絮絮叨叨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沉寂下去,两人的精力也在慢慢消减。
直至某一刻。
“嗡……”
上方石板轻颤,两女闻声缓缓抬头,一抹暗淡光晕随即照落下来。
就如一滴甘露,落在枯竭的心田,让她们精神一振,死寂的双眼重复生机。
“柳小姐、文莺姑娘。”莫求掀开石板,跃入地窖:
“天就快亮了,我看了看外面,入城的盗匪已经开始退出城外,咱们安全了。”
“是吗?”文莺双唇干裂,强自挤出一抹笑意,随即紧紧抱住柳瑾夕:
“小姐,我们没事了!”
“呜呜……”
……
青囊药房。
以往给人治病疗伤的秦师傅,此即却躺在床榻上昏死过去,任由其他人为其诊脉。
“贺老。”秦清蓉双眼含泪,抽泣道:
“我爹怎么样?”
“情况不算太遭,我开一副药,喂他服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贺老轻捋胡须,又叹了口气:
“倒是许老……”
“哎!”
他无奈摇头,道:“请恕老朽医道不精,只能够勉强维持生机。”
秦清蓉两眼无神,苦涩一笑才慢慢点头:
“有劳贺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