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处因为抬手的动作微微露出一点,骨骼分明的手腕上有着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在冷白的皮肤下衬的尤为明显。
宋晚辞视线落下,垂着的眼睫像是蝴蝶的翅膀,最后复而掀起,再次转向薄景年。
她往桌角的方向走,长长的餐桌上铺垫了一层白色蕾丝边的桌布。
白色桌布随着她的鞋跟而移动,原本用玻璃盖着的花瓶也顺着倒下。
水染过桌布,顺着桌角倾泄流下。红色玫瑰坠到桌面上,红与白,静寂的鲜艳。
宋晚辞下意识地转眸去看,玫瑰的花瓣被压挤,红色染到了桌布上。
一瞬间,重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她不再去看,走到桌边,她微微弯腰,将手搭在了薄景年手上。
温热顺着掌心一直蔓延至心脏,稍稍驱赶了些刚刚的冷意。
宋晚辞蹲下身子,裙摆擦过桌面,纤细瓷白的小腿顺着桌角落下,她坐在了餐桌上。
薄景年眸色沉沉,最后抬手将宋晚辞抱了下来。
手臂触上腰肢时,宋晚辞淡淡出声:“您不问问我原因吗?”
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总是需要原因的。
薄景年眉眼温淡,他并未回答宋晚辞的问题,而是低声道:“油画明天会换下来。”
没有回答问题却好像是已经回答了一样。
宋晚辞目光顿了顿,并未说话。
于远早早的就听到了这样大的动静,他走到大厅,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有些惊讶。
“这是?”
薄景年的手臂并未放开宋晚辞,他低头看着宋晚辞,神色仍是平静,目光不过轻轻地扫过满地的玻璃碎片。
他又收回目光,却开口道:“叫人来收拾干净。”
于远虽不明白原因,但还是立马应了下来,“好,我马上找人。”
一直安静着的宋晚辞并未挣脱开薄景年的怀抱,她迟缓地眨了下眼睛,最后道:“我想休息了。”
薄景年垂眸看她,最后将她拦腰抱起。
宋晚辞神色平常,在薄景年抱起她之后,她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手臂上细腻微凉的肌肤擦过男人的衣领,也触过他的喉结,然后清楚的感受到喉结向下滚了滚。
带着清浅药香的吐息落在男人脖颈处。
上楼时,宋晚辞本就靠近的唇碰到了薄景年衣领。
隔着一层衬衣布料,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唇上的温热。
薄景年脚步轻微的顿了下。
宋晚辞目光越过男人的肩膀,落在那幅被砸碎了的油画上,最后淡淡出声:“她们说的很对,我确实适合精神病院。”
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语,是在平常不过的陈述语气,没有一点情绪波澜,仿若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薄景年眸子里的暗色细不可微的变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