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冷冷出声警告。萧国公骤然变了神色,身后这批精锐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他绝不能因一己之私就连累他们,而且苏锐这么急着捉拿他,恐怕朝中已有变故。幸好他和宸王早有准备,萧国公大笑三声亦是临危不惧。“你们都退下,即刻回西北大营,不得有误。”
“国公爷!”
大家伙怎会愿意。萧国公掉转过身看着身后诸人,沉声道:“速回军营,告诉军师,帐中一切事宜皆由于他做主,这是军令。”
“是!”
精锐小队齐声呼应,躬身下跪,动作整齐划一,明明只有几十人,偏偏生了气壮山河之势。他们连叩了三下,随即起身往西北大营方向出发。苏锐见状立刻朝身旁一人眼神示意,那人刚想带着人催马追赶,萧国公一柄长枪当空飞出,直贯那人胸口,当场毙命。“萧国公,你好大的胆子。”
苏锐沉声怒喝,眼底却是显了惧意。萧国公冷冷回敬:“陛下只召见老夫一人,苏侍郎还是安分守己的手,如若不然,你们安了老夫什么罪名,老夫就反咬你们是同伙,鱼死网破,看谁敢造次!”
苏锐知道萧国公说到做到,只得先忍下这口气:“带走!”
……宸王府。李宸谨看着知琴一路飞鸽传信的消息,剑眉微蹙,得知萧乐欣已由青云与萧国公派出的人马一起护送去望县,内心稍稍安定。算着时辰,乔装打扮的纪文正此刻已到望县,若是顺利,萧乐欣到底望县之日,就是纪文正手握血书和证据鸣冤之时。届时,他相信她定会接下诉冤状纸,以宸王妃的名义领着纪文正告御状,届时朝野震动,陛下就算想想轻轻放过都不成。“王爷!”
青羽突然一脸焦急地闯进书房,急声呼喊,“萧国公不经传召私自回京,圣上已下旨命刑部尚书苏锐缉拿归案,现已被压入刑部大牢。”
李宸谨骤然变色,声音带了急促:“她可知道此事?”
“国公爷为保六姑娘安全,送走六姑娘后才与苏锐发作。”
李宸谨心下稍安,萧国公在她心中的位置,他是知道的。“立刻去账房支取一千两银子打点刑部上下,不可让萧国公在牢内受半点委屈。萧国公府其他人呢?”
一想起萧国公府其他人的反应,青羽忍不住啐了一口,脸上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王爷,属下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萧老太太派去的人一见国公爷出京都城往望县方向去了,她就让萧家三老爷递上了斥夫状,指责国公爷为夫不仁,为父不义,为臣更是不忠。”
青羽越说越是来气:“国公爷人还未被地带回城,萧国公府就分府,宣称萧国公与萧家长房别居,已与萧国公府分家,此时的萧国公府已由三老爷和二房大公子为首,而且他们还敲了登闻鼓,说……”接下来的话青羽直觉说不出口,李宸谨却已是心中有数。果然,青羽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内心所想。“状告六姑娘弑杀庶兄,就连已被送去大岩庵的三姑娘也颠倒黑白的成了忍辱负重的可怜庶姐。”
“即刻去刑部大牢。”
……李宸谨到刑部大牢门外,就被早已等候在那的萧浩初拦住了去路。“王爷。”
萧浩初拱手行礼,“祖父在牢内一切无忧,他知王爷定会来此特嘱我在此等候。”
李宸谨看着面容端然的萧浩初,沉声开口道:“本王知大公子大巧若拙,果然不虚。”
“良禽择木而栖,王爷请徐太医之恩,臣没齿难忘。”
萧浩初短短一句话就已表明立场,其实他人出现在刑部大牢门外就已是说明了一切。聪明人之间说话从来就无需刻意点明。萧浩初垂首行礼:“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我母亲三妹肯悔过,还望王爷高抬贵手饶她们一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岩庵关不住萧家三姑娘。”
闻言,萧浩初神色微悸,沉吟半晌后终是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既是各人缘法,臣强求也无用。”
他的一片费心周全之法已是成了笑话,既如此他也不再强求。“王爷此去望县,望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