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从旁边苗圃里找了一块板砖,放在脚下,踩上去,手伸向陈既衣服的拉链。
陈既皱眉,摁住她的手。
琮玉不管,坚持拉开他的衣服,摸着他里边的短袖:“那天,我做了一个梦,你亲我了。就穿着这件短袖。”
陈既的薄唇抿成线,拼命压抑自己,不说话,不动作,装成不在意。
琮玉早看穿他了,笑得很难看,可能因为眼泪掉下来了吧:“你说,我怎么做梦还能精准地梦到你穿了什么衣服呢?”
她以前从来没感受过,一阵悲伤袭来,眼泪越过大脑,从眼眶涌出来那种感觉,最近她总这样。她希望陈既坏一点,哪怕有梁有节十分之一,她一定让他哭着对一切道歉……
但他不是。
“我们年轻人的世界还有一个词,傻逼,说的就是你。”
眼泪无声,冷风都灌进琮玉嘴里,头发都黏在她脸上。
哭完了,她握住他受伤的胳膊:“疼吗?”
她那个很长的梦,带她去更远地方的不是风,是陈既。
前台敲门时,她就醒了,他在卫生间放着水,处理胳膊上伤口的时候,她是咬牙咬到神经痛才把眼泪忍住的。
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也想一直装下去,但海盐冰淇淋太甜、太腻了,巴桑赤西的灯也太漂亮了,她想分享给他,以情侣的身份。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钻进他衣服里,趴在他胸膛,帮他抱住自己:“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就让我抱抱你。你也抱抱我,好不好?”
陈既有一颗钢铁的心,媲美钻石,但以后要加个“以前”了。
以前有。
琮玉在他怀里,耳朵轻蹭着,手也牵得很紧:“苹果很甜,我还想吃。”
陈既在挣扎,跟自己抗争,只听到琮玉说了苹果,别的没听。
突然,琮玉在板砖上踮脚,吻住他。
陈既怔住,挣扎的心情暂缓,但被拉扯的思想几乎抑制不住身为男人的冲动了。
琮玉只是浅尝,说:“很甜。”
陈既不能再待下去了,这狗毛丫头不怕死,他不能由她作死!
他双手穿过她胳膊下,从下往上掐住她肩膀,把她从板砖上放下去,扭头就走。风一样的脚步,生怕慢了被身后的小怪物吃掉一样。
“心虚了?”小怪物在后边喊。
“别跟我扯淡!”陈既头也不回。
“不心虚你跑什么!还是害臊了?丢不丢人啊陈既?大老爷们亲一口就害臊了?”
陈既转身往回走,掐住琮玉的脸:“闭嘴!”
琮玉仰头看他,脸上还有眼泪,但嘴角笑了:“是你先装的!”
“我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