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他都很惯着琮玉,琮玉一身的臭毛病,都因为他的纵容得以变本加厉。
琮玉照常等陈既妥协。
但这次陈既没有。
她等烦了,不想等了,正好米线到了,就下楼拿了一趟。
她本来想着拿上米线回自己房间,但陈既没关门。
那就是让她在他房间吃的意思吧?
管他呢?她拎着米线又进了陈既房间。
陈既在打电话,面对窗外,对方可能是邱文博,他一直对着电话说:“是,好,嗯。”
她打开米线,静静吃着,房间一会儿就飘满了藤椒味儿。
藤椒放多了,又麻又辣,琮玉想吃又不能吃辣,把他房间随房赠送的水都喝完了,打开抽屉,看看还有没有瓶装的,不料看到一个牛皮纸袋,纸袋的图案是一只蝴蝶结。
她皱起眉,扭头看陈既,正好他打完电话,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什么也没说。
琮玉还是问了:“这什么?”
陈既不主动说,但被问也不逃避:“给你买的。”
琮玉挑眉:“定情信物吗?”
陈既没答,把灯下椅子放回原位。
琮玉打开,竟是一只毛线帽子,红色的,还有一双配套的红色手套。
红色。
男人在审美方面真是默契。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一下,持续很短,再抬起头时,眼尾有光,语气还是那样,满不在乎似的:“还以为你忘了。”
陈既重新靠在桌沿,夜视灯让他的五官很模糊,只有下颌线还那么清晰。
房间很暖和了,琮玉穿着羽绒服已经有点热了:“但你不觉得太显小吗?”
陈既说:“我问了,十七岁都买什么样的。”
“我像十七的?”
“像不像都是。”
琮玉摸着这顶帽子,她其实没想着他会买的,什么眼光,真是难看。但这一定是她截至目前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她突然不想吃米线了,也不想在他房间待了,拿起袋子,走了出去,快出门的时候丢下一句:“晚安陈既。”
她回了自己房,关上门,扑到床上,趴着,被子把她的心跳更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这么久以来,陈既一点可乘之机都不给她。
无论是哪方面,他都有自己不可攻破的防线,坚不可摧。
即便她清楚他亲了她,也没法问他对她什么感觉、两人能不能更进一步。
陈既百分之百会拒绝,想都不用想。
哪怕他在广场时纵容她亲吻,仍然不允许她撕破那道欲望的豁口,口风依然严谨,一句令人心存幻想的话都不说。
要不是碰上琮玉聪明,但凡换一个,早寒了心了。
如果用看待一个普通男人的视角去看待他,很渣,但她隐约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肩膀背负着什么,所以在抱他时清醒地说,知道他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