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早晚的事,但一想还是会难受。
且得难受。
陈既回来时,琮玉还没换衣服,就穿着陈既那两件,靠在阳台围栏抽烟,胳膊肘搭在栏杆。
陈既把早餐放在桌上,从房间拿了一条毛毯,走向琮玉,从她面前盖过去,罩住她的身子,将毛毯两边在她后背交叠。
琮玉长高一些后,再看他,就不像那时候使劲地仰着头了,但也是要把下巴对着他的喉结。
她手里捏着烟:“昨晚没抱够?”
“别作。”
“做完说别做?晚了吧?”
陈既用力抽紧毛毯。
琮玉吸一口凉气,瞪他:“疼!”
陈既不说话,但也不松手,裹得她很紧。
琮玉抽了一口烟,吐在他嘴唇,同一缕芒果味儿在两人鼻间流窜。
她抽的这款烟有两个口味,芒果,柠檬,陈既戒烟时吃的柠檬糖,她就没买过柠檬味。
她自制力不如他,刚分开那年苟延残喘,一根常蔓带来的他的烟都能细嗅一晚又一晚,柠檬味一定会让她想起他呼出的气息,以她对他的迫切,恐怕根本捱不过三年,早厚着脸皮回来了。
那时回来,无非是让他把她的尊严反复践踏。
她没那点骨气就不装逼,不假装很释然地去接触跟他有关的一切。省了越看越想,干出犯贱的事来。
但逃避本就是一种放不下。
幸好陈既不知道这款烟只有两个口味,不然她两次在他嘴唇吹气的烟味都是芒果而不是柠檬,他一定会想到她是因为他,也一定会得意的。
陈既从她手里把烟拿走,抽了一口,掐灭在小圆几上的烟灰缸里。
他平常抽烟最好看的是吐烟的嘴唇和夹烟的手指,猛抽一口时最好看的是太阳穴凸出的青筋。
她唇角勾勾,歪着头看他:“既哥体力真好,还有力气起床买早餐,老当益壮呢。”
陈既头不低,眼神向下,看她:“去换衣服。”
“换不了。”
“怎么换不了?”
“一走路就疼。”
陈既停顿一下:“赖谁?”
“你不是想赖我吧?我让你起反应的?”
陈既看着她。
“好,就算是我,但半路上买套的是你吧?”琮玉手指在他喉结划拉:“怎么会有人连狗都利用?爆破真可怜。”
陈既不跟她扯,语速很慢,表明他的态度:“回房把衣服换了。”
“我说我动不……”
琮玉还没说完,陈既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到床上。
琮玉当即起身,还没起来就被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