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到语无伦次:“你失踪后我去过你家,也问过老师,都说你被青木帮带走了,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青木帮和裴家没有交情,今天来参加宴会,我是想要请谢盈朝帮我和青木帮搭桥,救你出来的。”
许鸢安静听他说话,思绪回到去年冬天。
学校转来一位学生,到校第一天就引起轰动。
裴霁言,他优秀、温柔,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追求者甚多,可他对谁都是礼貌地拒绝。
许鸢和他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产生交集。
那年冬天许鸢所在的社团组织义卖,募捐到的资金会捐给偏远山区的失学儿童。
学生们对此事没有兴趣,就在募捐要失败时,裴霁言走进来。
他摘下腕上的手表递给她。
那块表至少几十万,许鸢没接。
“就当为孩子们尽一份心。”他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也为你。”
许鸢不解地看他。
他眼睛弯弯,拉过她的手,将手表放在她掌心:“许鸢,不要再皱着眉头了,开心一点。”
那天是一道分隔线,但分隔的东西朦朦胧胧。
他们从不熟变得熟悉,拥有共同的爱好、兴趣与话题。
会在周末相约去图书馆看书,会去看浪漫的歌剧和特立独行的美术展。
但彼此之间的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
许鸢了解他的爱好,他的兴趣,却从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裴家的小儿子,裴霁言。
就像裴霁言也并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她。
他无法从她此刻的神色看到窘迫和忧虑,只是为重逢感到喜悦。
裴霁言望着她苍白的脸颊:“你还好吗?”
夜晚安静得过分,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仿佛远离了这个世界。
许鸢垂着眼:“嗯。”
其实并不好,可裴霁言太干净了。
当着他的面,她无法把自己的处境说出口。
裴霁言:“可是你看起来很糟糕,这几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谢家?”
许鸢:“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他音调拔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可以对我讲,许鸢,我可以帮你,我也……”
他顿了顿:“……我也想要帮你,真心的,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许鸢垂着眼。
“你还有我”。
多好听的一句话,却不能当真。
对于裴霁言想要帮助她的心思,她心存感激,但也只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