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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他3岁的时候，妈妈说让他赔着小夏时玩。可小女孩一点儿都不好玩，软不隆冬的，脸一捏就瘪掉，他才不想跟她玩。

他绕着大树跑，说：&ldo;阿时你来追我呀。&rdo;

小夏时立刻屁颠颠去追他。

他半路溜掉，出去找别的小男孩玩去了。

小夏时一直咿咿呀呀喊着&ldo;小火哥哥&rdo;，跑了半天看不见人影，便停下来前边望一下又后退几步望一下，还是看不到呢。

她抓抓脑袋想了想，又咧开嘴笑，继续乐呵呵唤着&ldo;小火哥哥&rdo;，围着大树跑圈圈。一个人绕了一下午，还很纳闷为什么总是追不到小火哥哥呢。

他4岁的时候，她缠着他dàng秋千。

他说好呀，然后把她推到天上去。她吓得抓着绳子哇哇大哭：&ldo;小火哥哥你别推啦，我会掉下来的。别推啦。&rdo;

他不满地问：&ldo;还缠不缠着我玩了？&rdo;

&ldo;不玩了，呜呜……&rdo;她皱皱的小脸上全是眼泪鼻涕。

而他后来被爸爸一顿揍。

他5岁就上学了，学前班的小夏时一天到晚跟着他后头喊&ldo;小火哥哥&rdo;，他几番恐吓才让她在同学面前闭了嘴，没让&ldo;言小火&rdo;这个她不识字乱叫的名字流传出去。

可她还是成天乐颠颠跟着他，小手揪着他的衣角，他到哪儿她到哪儿，他快烦死她了。

学校的同学一见夏时和言焓在一起，就一边手指羞羞脸，一边调皮地嚷：&ldo;言焓的小尾巴，言焓的小媳妇，言焓的小尾巴，言焓的小媳妇……&rdo;

有一天放学遭遇同样的事，小言焓气死了，冲身后的小夏时嚷：&ldo;不许跟着我！&rdo;

小夏时揪着书包带子，怯怯地一缩，软萌萌道：&ldo;妈妈说让我跟着你放学回家的。还有，韩阿姨也说让你放学带我回家。&rdo;

小学生们更可劲儿地起哄：&ldo;哦哦言焓和小媳妇住在一起啦！结婚！结婚！&rdo;

他气得满脸通红，一把将她推倒，撒开腿就跑。

小夏时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后边追，一边腾腾跑，一边呜呜哭：&ldo;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小火哥哥带我回家，呜呜，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妈妈！小火哥哥！&rdo;

可他一溜烟跑回家，早把她甩在云山之外。

……

言焓想，如果那次她没被找回来，从此丢了，或许他早就不记得她。

画里，似乎风在chui绿叶，簌簌作响，

他看一眼绿油油的枇杷叶子，仿佛又看到多年前，8岁的他站在树下揪果子，扎着小辫儿的夏时围着他蹦来蹦去，急忙忙地喊：&ldo;小火哥哥，我也要一个，我也要一个呀。&rdo;

他摘了果子一溜烟跑掉，她光着脚丫在青石巷子里追，栽一个跟头磕肿了额头，她趴在地上眼泪汪汪却忍着不敢哭，怕大人知道了揍他。

回想童年，他觉得幼时的自己对夏时太坏了，他不明白她喜欢他哪点。后来问她，她愣头愣脑地回答：&ldo;因为你对我最好呀。&rdo;

哪里好了呢？

小夏时3岁的时候，夏天中午的太阳照得好大，她摇摇言焓的手，软软地说：&ldo;小火哥哥，我想吃冰棍。可妈妈不让我吃，你给我买好不好？&rdo;

&ldo;好吧。&rdo;小言焓拉上她的小手，慢吞吞走过那一条条对孩子来说好长好长的巷子。

走到半路，小夏时说：&ldo;我听你妈妈跟我妈妈说，长大了要我嫁给你呢。小火哥哥，嫁给你是什么意思呢？&rdo;

&ldo;就是让你搬到我们家里去住，哦，还有亲亲。&rdo;

&ldo;亲亲？&rdo;

&ldo;嗯。&rdo;小言焓停下来，在她软嘟嘟的脸蛋上啃了一口，&ldo;就是这样啦。&rdo;

&ldo;哦。&rdo;她揉揉脸蛋，踮起脚又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两个小娃娃你啃啃我，我亲亲你，玩够了才牵着手慢悠悠上路。

她人小腿短，走一会儿就耍赖蹭在地上不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