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粒只觉得煎熬,她狠下心来挂了电话。
她整个人脱力般趴到了桌子上,急促地喘着气,有种窒息感。
室友们还在犯花痴。
&ldo;他在等谁啊?&rdo;
&ldo;你们听到他打电话说啥了吗?&rdo;
&ldo;隔这么远,谁听得到啊!&rdo;
虞粒神经一绷。将室友们前前后后说的话都结合起来。
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来不及思考就站起身,走去了阳台,还不待走近就定在了原地。
怔愣地看着楼下。
程宗遖就站在正对着她宿舍阳台的位置,一颗梧桐树下。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与西裤,袖口还是半挽在小臂,露出的皮肤冷白,刺青很显眼。
身姿颀长挺拔,站得笔直,形态散漫,气质却无比出众。
他永远都那么耀眼,只是简简单单往那儿一站,就轻松俘获了一众少女心。
可他跟往常又不太一样了。
他手里握着一个长度到腰的黑色金属手杖,拄在左腿边。
像是心有灵犀,在她出来的这一刻,他抬起眼朝她看来。
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然后,她看见,他轻轻勾起唇角,朝她笑了一下。
像曾经无数个瞬间,温情脉脉到让她信以为真他是爱她的。
第69章许愿
那场赛车,程宗遖输了。
最后的结果是小腿骨裂,脑震荡,多处擦伤。他在医院里躺了接近一个月。
都说人在经历生死那一瞬,才会懂得人生真正的含义,大彻大悟一番。
程宗遖起初不以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
他活到三十岁,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曾经跳伞,伞包出现问题拉不开,滑雪遇到雪崩,赛车摔下悬崖。他玩的就是死亡游戏,又何来惧怕一说,甚至对他而言,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归宿,至少他死在了自己的追求上,就算死了,灵魂依旧是自由的。
可这一次,他输掉的不仅是比赛,还有他曾经的那些自以为是。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对虞粒动了心,从在唐家后花园见到的那一刻,他就已然动了心,对她的一切纵容和宠爱都伊始于动心。
曾经他对动心的定义很模糊,可以是喜欢,可以是新鲜感和占有欲。
某天他无意间听到了一首叫《crh》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