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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曲子不长，医生的微笑很安静。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此刻的我，为你吹一首波尔卡，不高明，不复杂，如同我喜欢你，你听得到。

装包的时候，我有些如释重负，收拾好东西往怀里一抱：&ldo;我回学校了。&rdo;就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医院大门，经过一家常去的粥店，下意识买了两杯黑米粥，拎到手上才反应过来，另一杯要给谁呢？

正闷头继续往前走，电话响了。

&ldo;喂？&rdo;

&ldo;你在哪？&rdo;

我抬起头，看到医生从医院大门快步出来。

&ldo;我‐‐在你三点钟方向。&rdo;

他转过身，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握着手机，觉得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揉在夜晚的风里，吹进我的身体，在那一刹那，心像春天泥土里的一颗种子，啪地一声发了芽。

医生立在我身前，递过一把折叠伞：&ldo;要下雨了。&rdo;

他的表情有点难以形容，眼睛微眯，嘴角似弯非弯的样子。路过的行人一脸探究地看向我们，医生瞥了他一眼，伸手握住我的手腕，走回医院。

我就这么呆呆地由医生拖至荒无人烟的办公室（囧），看着他关门，把我拎到他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我旁边，手才松。

医生尴尬地咳了声：&ldo;嗯‐‐你晚饭没吃？&rdo;

我：&ldo;……排练。&rdo;底气不足。

医生：&ldo;女生很少有学单簧管的。&rdo;

我看着他曲着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笑道：&ldo;我喜欢它的声音。而且走到哪可以带到哪。&rdo;

医生皱了皱眉：&ldo;那学钢琴的不是很倒霉？&rdo;

我：&ldo;你学？&rdo;

医生：&ldo;没有，小时候被我妈盯着学了几年小提琴。&rdo;

小提琴？！我这算是又挖掘了医生的一个优点么？

我盯着他的手：&ldo;帕格尼尼综合症。&rdo;（患者手指细长……）

医生不自在地握起手：&ldo;没有，我很正常。&rdo;

尴尬了……我扭回头，拆了包装递过去一杯：&ldo;你的夜宵。&rdo;

医生突然抿嘴一笑，耳朵红了。

安静了一会儿，我的思维逻辑又回来了：&ldo;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rdo;原谅我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如此煞风景地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医院登记的患者家属信息都是我妈。

我看着医生睫毛不停地眨。这是心虚么？

&ldo;护士站登记过。&rdo;

我眯着眼睛拼命回忆，想起有一次林老师出院是我去护士站签的领药单。领药单由护士站存档，医生只要确认药领了签字就可以了，至于上面领药人的联系电话，是没必要记下来的‐‐

我力作淡定：&ldo;哦，好久之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