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禁忌之地,尽数展现在沈清徽眼前。
沈懿有些无措地看向她,眼眸一片雾蒙,似初涉人间的妖,分明欲色满身,心思又无比纯洁。
沈清徽一时僵立在原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鼓噪,血液在身体里沸腾,闹得她不得安生。
她在这个瞬间猛然醒悟,沈懿真得长大了,不再是幼时那个和她洗澡时,被她一句“我允许你看”,逗得脸红耳烫的小姑娘,沈懿的身体与心理正步入成熟期,不断散发出诱人且致命的甜香。
一旦意识到这点,某些从未深想过的绮念,如疯狂滋长的藤蔓,几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沈清徽强行保持冷静,近乎狼狈地别开视线,她咬字不稳道:“我去找手电筒,你等一下。”
“清徽。”沈懿拉住沈清徽的手臂,她嗓音软糯,又低低地喊了声:“清徽。”
湿润的、柔腻的触碰,清浅的、干净的皂香,成功地勾起沈清徽心底的暗火,她哑声问:“怎么了!”
一片水声中,沈懿说:“我怕。”
良久,沈清徽应她:“我陪你。”
沈懿很轻地笑了一声,她缓慢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沈清徽心里一突,她攥紧手中的手机,背脊绷得笔直,偏着脸没有看浑身赤裸的沈懿,额头滑下的冷汗,一滴又一滴地掉进眼睛里。全身的水分仿佛都在随时间的逝去而流失,让她从心里生出莫名的饥渴。
燥热、刺痛、饥渴。
沈清徽在这样的水深火热里煎熬,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转过头去,看一眼沈懿,看一眼就好……
“清徽。”
听到熟悉的叫喊声,沈清徽下意识看过去,不知何时,吊脚楼里重新来了电。
穿好睡衣的沈懿懵懂地站在灯光下,深黑睫发上是清润的湿意。
沈清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此刻的自己,她对自己亲手带大的沈懿,生出原始的危险的欲望,和爱与性有关的欲望。
小时候,沈清徽和家人去听黄梅戏《梁山伯与祝英台》,其中有一幕最是经典。
梁山伯唱道:“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祝英台应答:“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呀,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梁山伯又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当时沈清徽只是听个热闹,并不解其中深意,如今才有了些许体会。
她从此不敢看沈懿。
怕做诸事无心,一心只想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