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那会儿,别说酒店了就连地下室都住不起,他就只好去天桥下和那些乞丐挤地方,虽说苦了点,但是总比睡在大街上好。
盛屿西徒步走到天桥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昏暗不明,桥底下倒是避风得很。
多数乞丐都还没有回来,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这里,盛屿西很守规矩地找了块小地方,刚坐下来脸上就涌下来一股热流,骚臭难闻,他瞬间意识到是什么东西。
盛屿西吐了一口,立马站起身来,只见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眼睛里带着敌意。
“想死吗?”盛屿西一把抓住那人衣领,狠狠拽着说道。
别说他开口骂人,当头被人泼了尿他再不发声,真的可以不用再活了。
这时,另一个小乞丐勾着背走了过来,还朝盛屿西使了个眼色,盛屿西丝毫没有要领他情的意思,左手一勾将刀哥打倒在地,肃言道:“这一拳头是教你怎么做人,连人都不会做,还做什么乞丐!”
“哎呀,怎么就打起来了,屿哥,是我,我啊,坎子!”旁边那个小乞丐忽然发声,盛屿西的注意力这才被他吸引,思绪瞬间被拉回,“坎子?!”
“对啊,你忘了,当初我还救过你呢!”
盛屿西反应慢了半拍,这才想起坎子是谁,当初他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上,要不是因为坎子的一个馒头估计他都饿死了。
说是救他一命,倒也是不为过。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盛屿西冲着站起来的刀哥又是一脚,“道歉!”
坎子及时扶住刀哥,他护在身前,说道:“屿哥,刀哥他是聋哑人,听不到你说话的!”
盛屿西眼神一滞,要挥出去的拳头忽然收了回来,再看向刀哥,发现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无助与恐惧。
坎子回过头去,朝着刀哥做了几个手势,他就乖乖坐到了一旁。
坎子这时才来拉盛屿西,说道:“屿哥,实在是抱歉,刀哥他怕别人欺负我才这么做的。”
“泼尿过分了吧?”盛屿西冷冷开口。
坎子脸上也不太好看,说道:“你也知道这是地方,大家基本上都是就地解决,你多担待点儿。”
说完,坎子就跑向一旁,走到一个女乞丐眼前,结结巴巴说了些什么。
盛屿西看着他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近,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身子,“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香粉吧,你……你涂一点儿在身上说不定能遮一点那个味道。”
盛屿西看了一眼那个小盒子,摇摇头,“不用了,还回去。”
坎子忽然笑出声来,说道:“屿哥,你还真像个直男。”
“……”盛屿西眉角一跳,表情严肃,“我就是直男。”
“好好好,我还回去就是了。”说完,坎子就蹦跳着离开盛屿西的视线。
桥底下有些潮湿,他又打了个喷嚏,身上开始不舒服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随后按了挂断。
然而,对方显然是个有毅力的家伙,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几个正在睡觉的乞丐都朝盛屿西这边看过来,他没办法只能按了接听。
“喂?有什么事快说。”
“你在哪儿呢?我去你家找你怎么不在?”蒋冲在电话那头问道。
盛屿西扭了一下不太舒服的脖颈,懒散答道:“我在外边玩呢。”
“玩?兄弟你别逗我了,你身上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快说,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