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资质平庸,并非读书种子,所以早早的便帮着父亲打理家业,二哥却自幼聪慧,被父母叔伯寄予厚望,集万千宠爱一身。
要说他心里没一点芥蒂,那肯定不可能。
若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当官无望。
可谁曾想,机会忽然就从天而降。
还真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张翼拍着胸膛保证道:“我大齐赏罚分明,有功必赏!”
一旁的钟员外面色担忧道:“此事凶险异常,伯约你可要想清楚啊。”
他怕事情败露,最后反倒连累了小儿子。
钟伯约岂能不知父亲的心思,心下不喜,当即反驳道:“父亲难道以为,那寇仲温会放过二哥?官官相护,届时只需打声招呼,就能让二哥落榜!”
“这……”
钟员外细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既然人家有恃无恐,定然不会给他钟家复起的机会。
念及此处,钟员外叹了口气:“罢了,随你自己心意。”
张翼问道:“眼下粮食是当务之急,你可有法子弄来粮食?”
“不知将军要多少?”钟伯约反问。
稍稍在心中盘算一番,张翼答道:“五十石便足够了。”
一石92。5宋斤,也就是四千多斤,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关键眼下还没夏收,村民家中也无存粮,否则凭着他钟家的口碑和声望,找村民借都能轻松凑够五十石粮食。
钟伯约沉吟片刻后,说道:“俺岳丈家中应当有。”
他岳丈虽比不得他家,但也算殷实,家中良田百亩。
张翼问道:“距此远不远?”
“不远,就在十里外的华亭乡。”
“事不宜迟,俺们现在就去。”
在张翼的催促下,钟伯约出了门。
他眼下恨透了赵宋,加上张翼画下的大饼,此刻整个人处于亢奋之中。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华亭乡。
钟伯约为了省麻烦,并未说家中之事,只道借粮,许诺过几日就还。
他岳父也没多想,当即就答应了。
当天夜里,一千徐州军将士,总算吃到了热乎乎的饭食。
王彦端着一截竹筒,一边往嘴里刨着杂粮饭,一边问道:“郡城城防如何?”
钟伯约如实答道:“城中只有一千余胜捷军驻守,剩余的胜捷军都住在城外军营,每日晌午换防。”
王彦又问:“军营距郡城几里?”
“约莫三里。”
“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