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理解易无澜到底又抽了什么风,说不理就不理了。
只是那怒气在修斯娜医生告诉她易无澜昨晚真的打过电话时,就消掉了一半,另一半在刚刚易无澜随叫随来、走哪跟哪,犹豫不决的问她有没有生气时就散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心疼。
想象着易无澜面对自己无药可救的病情而故意冷心推开她的样子,沐言汐只觉得一根针扎进了心里,细细密密地发着疼。
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上辈子沐言汐在得知自己被世界意识控制着做了很多事情、陷入困境差点被易景铭推出去做替罪羊时,不就是报了必死的心吗?
那时候她的人生一团糟,即使在她死前易无澜带着律师团来帮助她,她也对着易无澜极尽敷衍,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死后在那个白色的异世空间醒来时,沐言汐完全不敢去猜测,沐言清知道她的死讯会怎么样。
但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依旧不想求助身边的人。
沐言汐叹了口气,看向易无澜的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以前她只担心沐言清,现在想起来,易无澜当时被她拒绝时,是不是也像她昨晚那样难受?
她昨晚至少还感受到过易无澜的关心,可上辈子她被世界意识控制,最后几年却没有给予过易无澜任何温情。
易无澜应该……更难过吧?
沐言汐唯恐自己露出什么端倪,转身就要走。
易无澜一直跟到衣帽间,才终于忍不住出声:“你不多睡会儿吗?”
“不睡了,我要去工作。”沐言汐随手拿了套衣服,能理解是一回事,但为了防止易无澜下次再这么忽然不理人,沐言汐也想给易无澜长个记性。
“不工作就没钱啊,易总现在不肯跟我说事情,下次就该连钱都不给了吧?我怕我饿死街头呢。”说的时候笑眯眯的,听起来却分外刺耳。
易无澜拉住了她:“我不会那样的。”
沐言汐拂开易无澜的手,拿着衣服走向隔间,继续道:“我刚刚反思了一下,既然我们的婚姻是为了完成两家长辈的遗愿、为了荣嘉和鑫宇的合作,你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是应该的,我今晚开始就住到侧卧去。”
易无澜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沐言汐。
然后得到了沐言汐一个摔得巨响的摔门声。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沐言汐也忙碌了起来,每天都赶不上回家吃晚饭。
同样履行自己的‘承诺’,天天睡在被她冷落已久的侧卧里。
除开半夜爬起来去给易无澜输送异能麻烦了点,沐言汐对此倒还挺适应的。
这天,化妆间内,沐言汐刚拍好广告,经纪人又拉着她在化妆间换起妆发,准备晚上的晚宴。
完成了下午的拍摄工作,化妆师的状态也比较放松,一边给沐言汐卸妆打算换上新的妆容,一边跟沐言汐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