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申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情不愿。
白慈轻轻笑,“傻猴子,和你女儿一样傻。有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不要总叫我猜,读书人脑袋七转八弯,我可猜不到。”经过一场变故,她不减丝毫活力,连一丝倦容也不显,叫庄申越发觉得她难能可贵的好。
“什么猜不到,你明明全知道。”庄申嘟囔道。
“是不是觉得我好得不得了,又爱我多一点?”白慈对她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她不是那种善于揣摩人心的人,做事全凭一己喜好,但自相识伊始,她待庄申总多一些不常有的耐心和用心。庄申的喜好习惯,无需刻意去记,便记得清清楚楚。
“唔。”鼻子嗑着白慈的脖子,庄申仍是发出一声嗯,这一回多了一点不好意思。
白大小姐热烈的拥抱和亲昵的话语是良药,将庄申心里的暴戾之气一点一点的化去。白慈亲完她,她已不像刚才那样恨不得手刃苏里唐,嘴唇带上了一点血色和湿润。
等白大小姐把她想对苏里唐所做的一切讲出来之后,庄申方觉舒坦,心里有一块淤泥堵住的地方彻底通了。
压抑的想法一旦被承认被认同被释放,反倒能只作为一个想法存在。
“庄庄!”白芷见她出来,顾不上海塞姆,连奔带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庄庄,你好了。”
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懂,偏又心如明镜。她表达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能准确把握庄申不好的状态。
庄申抱起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刚才怕不怕?”
白芷直点头,懊恼地说:“要是我像毛毛那么聪明就好了,毛毛什么知道。我什么都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庄申和白慈对视一眼,算是知道白慈那句跟你女儿一样傻是什么意思,忙道:“你一个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我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看,海塞姆叔叔厉害吗?照样拿精神病都没辙,在坏人手里吃亏。何况是我们呢。”
有理有据。
这么一想,白芷心里好过多了,“那你也不要想那么多。”
“知道了,你这个傻丫头。”
回到人群里,问那些手的情况,海塞姆先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见她眼里没了戾气,方道:“正常了,还晓得跟小孩子讲我坏话。”
庄申翻个白眼,“那是事实。”
“谢谢你称赞我厉害。”海塞姆这样讲。“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厉害的人难免阴沟里翻船,然而阴沟总是阴沟,翻不了大浪。”
庄申刚要说话,一道金色的光芒射向她的眼睛,她嫌刺眼,以手相隔,耳朵却听见海塞姆沉重的呼吸。
透过指缝看过去,惊讶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