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兄归了家,大抵会在祠堂先祖们面前吃一顿打。
听着她这么说,绿枝有些哭笑不得,见她好容易露出些笑模样,也顾不得崔骋烈了,哄着她:“是,二爷没有娘娘懂事儿,挨顿打指不定还能将性子给掰正过来。”
崔檀令将手里的茶盏搁在紫檀小几上,细白皓腕上套着的翡翠镯子磕上质地坚硬的紫檀小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懂事儿才不是什么好事。
看出她现在心情是真的变得不太好了,绿枝正愁着,便看见陆峮进了殿。
绿枝眼睛一亮。
陆峮正好注意到这一眼,眉头蹙起。
先头来了个疑似快成小寡妇的陌生女郎对着他哭哭啼啼,这后边儿娇小姐身边伺候的宫人怎么也对他有了不轨之心?
陆峮沉着脸走了过去,熟练地将娇小姐的手拉过去牵上,对着绿枝等宫人冷声道:“朕与皇后有话要说,你们先下去吧。”
都用上‘朕’这自称了,要知道,这泥腿子陛下从前在娘子面前可不兴这个!
莫不是这次的事儿有些棘手?都迁怒上了娘子?
绿枝方才还因着陆峮回来了可以逗一逗娘子开怀而松了口气,如今听得他这么一说,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她还没能说什么,就被那神色格外冷峻的泥腿子陛下给瞪了一眼。
绿枝只得低着头退下了。
·
“郎君。”
陆峮低头一看,仙露明珠似的女郎柔柔靠在他怀里,只是两道远山一般的黛眉颦着,瞧着似乎很不安乐。
他忽地就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怎么了?”
他自觉说话语气十分轻柔,听着往日粗声粗气惯了的陛下陡然温柔起来的声气,崔檀令发现原本盘绕在她心头的那股郁气奇迹般地被不知哪儿来的风一吹,没了。
心头不再被沉甸甸的东西压着,崔檀令觉得舒服多了,熟练地往陆峮怀里拱了拱,声音又轻又柔:“我只是有些想郎君了。”
想他的怀抱,怎么不能算作是想他呢?
成婚这么几日,虽说陆峮身上有些小毛病,可光是怀抱坚实可靠,靠在里边儿比什么软枕都来得舒服这一点,就足够让崔檀令满意。
如果晚上他侍寝的热情能再少些那便更好了。
猝不及防被娇小姐的情话给羞红了耳朵的陆峮悄悄将背脊挺得更直。
她好爱他!
正准备捧起她的脸好好亲一番的陆峮刚刚一垂下眼,便见怀里靠着的女郎阖着眼,神态安然。
她睡着了。
陆峮只得退而求其次地亲了亲她柔软粉白的面颊。
亲完之后觉得滋味不错,他又连亲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