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纲五常”,不是一味的靠着“祖制礼法”来维系,而是靠“权力”。
在权力的威压下,要么奋起反抗,要么顺从屈服。
“本宫罚你去玉山寺反省七日,为宸国和你父皇龙体安康祈福,你可有异议?”
“儿臣没有。”云怀月乖巧应声。
“那便如此吧。”母后挥了挥袖,转身出了凤仪殿,向养心殿方向去了。
虽是为国祈福,但加了惩戒之意,因此一切从简。
姜后允她带两个人服侍,她便选了青潜和温琢。
前者护自身姓命,后者可畅谈古今,那日的观念碰撞属实有些畅快。
载她的马车慢悠悠地在临平街上走,摊贩的食物香不时地飘进她鼻腔,勾得她馋虫犯了,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好香啊……若是平日闲逛,尚能买些吃食,今日是去皇寺挨罚的,贸然停车回头定会被母后责骂了。唉……”
她一人在车内嘟嘟囔囔,手指把玩着窗旁的流苏。
不一会儿,却见车帘掀起了一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进来,上面放着粗布包着的糕饼,正徐徐往外冒着热气。
她顿感欣喜,美滋滋地接过糕饼,指尖不经意触到执糕之人的手。
糕虽热,手却凉,指节处还有常年执笔落下的薄茧,触碰之时,那手还略颤抖了下。
她对着车窗道了句谢,便打开包裹咬了一口。
一瞬间酒酿的清甜裹挟着梅花的寒香在舌上爆开,甜而不腻,香而不涩,顿感口齿生香。
“我还是头一回吃掺梅花的酒酿饼!”
云怀月雀跃道。
“这是商贩的巧思,奴也是头一回买。只是委屈公主,要去玉山寺,所以只得食些素饼。”
窗外温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疏离,云怀月却听出了一丝暖意。
“那你怎会想到买梅花馅儿的?小贩定不止卖这一种酒酿饼。”
云怀月一边吃着,一边期待着窗外人的声音。
只闻窗外人低头咳了一阵,想是在牢狱中落下的寒病,复而又道,
“臣…奴见公主府内尽种梅花,投其所好罢了。”
云怀月对他生起了一丝名为“怜惜”的情感。
他来府上一日不到,还带了一身伤,昨日又被她问话许久,竟还能留意到府中花之种类。
已是二月末,待她回府之日,梅花也快落了吧。
“我给你留了几个,待到寺中,你就能把它们吃了。”
她放缓了声线。
温琢刚家破,她对他柔和点,兴许也是他心里的一个慰藉。
“殿下,那我呢?”
青潜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另一侧冒出,云怀月竟忘了青潜也在,吓了一跳,糕饼噎在嗓子里,猛咳了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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