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潜闻言一下来了兴致,原本已经躺下,遂又翻了个身坐起来,
“此话怎讲?”
温琢坐在床边,月光打在他身上,半明半暗。
“因为指婚,本就是姜后拉拢温家之举。”
他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殿下是姜后唯一的女儿,而温将军手握宸国东境庆城军。”
“她当了二十余载皇后,朝中文臣心向姜氏之人不在少数,可武将却鲜有。”
“我的两位哥哥早已成婚,所以温家只有我可以接这个指婚。”
“若拉拢成功,自然是好,若拉拢失败…温家现今的下场,你也见到了。”
青潜听完十分愤然,一拳砸在床上。
“他娘的,我本来还以为是门好亲事,没想到殿下竟然是被算计的。”
“青大人。”
温琢温声提醒。
“帝后也不是完全未替殿下考虑。起码曾经门第才学也是…”
他把“相配的”三个字咽了回去。
曾经他以自身才学为傲,虽为人谦逊洒脱,但终是有一些少年的意气风发。
又因他并未背靠将军府成名,更是多了一丝别的世家子弟没有的风骨。
但他一朝为奴,得见云怀月,让他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兴许是感激,也兴许是欣赏。
但已不配是喜欢。
因需礼拜佛像,云怀月今日仅着一袭浅碧色的锦裙。
裙边用细金线勾勒出叶荷相依的模样,黑缎般的长发仅着了根雕了芙蓉的碧玉簪,清灵素雅。
跟在身后的温琢不自觉的看她的一举一动。
旁人惯会用如画般的衣饰来称自己,云怀月这样的,似是把自己和这衣饰融了起来,自成一派风景。
他一时竟很想把这片风景留下来。
他远远跟着她,看她虔诚地跪拜在佛像前,礼拜,念经,出了殿门,又追问僧众经文之意。
折腾了大半日,方才在用膳之时同她说上话。
“殿下祈福如此虔诚,倒不像受罚,反是乐在其中。”
寺中虽食素,却做的格外清爽利口,云怀月吃的不亦乐乎,头也不抬地答,
“虽是母后罚我,但我还是想父皇能好起来。”
“我记忆里的大部分日子,他都是躺着的,他若是好了,母后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她又思及温琢全家仍在大狱,不由放下筷子,看着他问,
“那你呢,可有挂念你的父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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