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嘴唇张合,似乎想努力说出什么话。
乐文君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模仿她的口型,念道:“涛……逃?”
女鬼点了下头,长发缠绕住乐文君雪白纤细的手臂。
乐文君蹙眉,不解地问:“可是我为什么要逃,这里不是我家吗?”
女鬼用长发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乐文君咬咬牙,抱住油画,接着倒映出来的影子,跟在女鬼的后面。
长长走廊挂满油画,路过其他油画时,她偏头看眼,没有看见玻璃上折射出女鬼的影子。
——难道是白天油画被打破,云姑才能联系上她,和自己沟通?
乐文君一路往前走,逐渐想明白一些事,“云姑,你不是沈立的姐姐,是吗?”
她揣测道:“只要打破油画,你就能出来和人交流,如果你是他的姐姐,他应该会把油画破坏掉,但他反而嘱咐我好好珍惜这些油画,不能让画有一丝损坏。他是故意把你关起来的吗?”
女鬼的脑袋转了过去,幽幽看着她。
乐文君:“对吗?”
女鬼没有说话,眼眶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猩红一片。
乐文君咬了下唇,又问:“怎么才能放你离开,把所有的画都砸碎吗?”
女鬼摇摇头,再次张开乌青嘴唇,无声地说:“逃……快逃……”
乐文君瞥眼书房紧闭的门,“可是,安安还在里面。”
————
书房中,沈承安看着父亲的脸,再次产生奇怪的感觉:仿佛男人的五官移位,变得熟悉又陌生。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立了。
他们父子关系说不上融洽,甚至还有几分疏远。沈立生意繁忙,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外面,很少回家,沈承安印象里,一年就见不到他几次,也难说得上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他思绪有点放飘,回忆自己上一次看见沈立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人了,导致把自己爹的脸给记错了。
沈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嘴角裂开的幅度更大,几乎到耳根。他站了起来,全身都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斯斯说道:“来,我们父子一起去升仙吧。”
“本来今天不是最佳的时机,可惜,封印被你弄破了,再拖下去会被人察觉,”男人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踏出后,身影就高大一分,“跟爸爸到地底下去,我带你看我们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我们登仙门,长生——不死——,羽化——登仙——”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突然拔高,用一种奇怪的戏腔拖长唱出。
沈承安看着几乎脑袋抵到天花板的男人,掌心全是冷汗,口袋里攥紧的雷符被汗水浸透。他竭尽全力冷静下来,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变成我爹的样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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