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之一愣,没有想到她问得如此直接,而我也没有如此坦然能将这件事拿出来与别人间话家常。
「他还好吗?」我心里有些酸酸涩涩,因为纪允曜的关係,因为简约的关係……
「不好,早上我去他家找他,他告诉我他被你拒绝。不过是被你拒绝而已,打击有这么大吗?竟然整夜没回家,还搞到自己发烧,你说,他好吗?」简约语气有一丝轻蔑,似在责怪我不该让纪允曜难过。
虽然我认为简约她并无立场怪罪我,就算今天我不喜欢纪允曜,难道我就不可以拒绝他吗?何必把他生病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可我真的对纪允曜过意不去,而简约的不谅解就像为我的歉意找到一个发洩的出口。
我抿着唇不发一语,在外人看来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但我并不感到如此,只是因为内疚而无以辩驳。
「暻悠。我可以这样叫你吧?」简约亲暱称呼,反倒充分显现我们并不要好的距离感。「如果你不喜欢允曜,不对,不管你喜不喜欢允曜,都请你不要靠近他。」
或许是家庭带给我的自卑,就一味地认为简约反对我跟纪允曜接触是因为我的生长环境。
这一刻我其实是有点怨纪允曜的,我不想让人窥视我的一切,而纪允曜竟然告诉简约。
在简约面前,我似乎连说话的勇气都消失得荡然无存。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回教室,看到畔畔她们在位子上开心地聊着天,我的眼睛突然觉得涩涩的。
我的好朋友。
没关係,我还有她们。
「暻悠暻悠。」欣欣见我就兴奋地朝我这边来,拉着我过去位子上坐下。「跟你说,昨天去看电影可妮被搭訕了耶!」
「哪是搭訕,明明就是问路而已!」可妮解释。
「问路问到要请你喝饮料喔?」畔畔加入调侃,把可妮逗得都想挖洞跳下去。
「欸悠,你眼睛怎么肿肿的?没睡饱吗?」可妮脸红害羞直想要逃避『搭訕』的话题,刚好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线曙光,也成功地引开别人注意力。
「对耶!是哭了吗?」
「当然不是!好像是过敏,一早眼睛起来好痒,揉一揉就变成这样了。」说着,我还附加动作去揉眼睛。
「悠你不要再揉了啦!这样细菌会跑进去。」
我把手放下,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以我这副模样去面对她们。
其实,她们不是不能让我诉苦,而是我不想亲口说着这些事让自己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