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秦聿宸早就听到她打开浴室门的声音,随着白子苓的走近,一股淡淡的甜味飘来,跟昨晚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她为什么不用沐浴露身上就有香味?男人凝眉,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股票走势图。”
“你还会炒股?”
白子苓讶异。男人轻描淡写,“嗯,偶尔玩一下。”
事实上,他在这上面投入的钱数额大到惊人。白子苓只是随口一问,点头道:“今晚我睡地铺吧,我们轮流睡床,你放心,床单我今天全洗了,都是干净的。”
听到洗这个字,秦聿宸忽然想起什么,“我昨天换下的衣服……”话还没说完,白子苓抢先回答:“是李伯,李伯拿去洗了。”
她声音带着丝慌张,男人目光移到她脸上,小姑娘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退去,像是抹了腮红,粉嫩可人。她乌黑清澈的水眸明亮,对上他的视线,眼珠子转动,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白子苓在心虚。秦聿宸神色依旧,从容不迫地看她,“我问过李伯了。”
心里‘咯噔’一声,说谎被人当场揭穿,她真的好尴尬。半晌白子苓扬起一抹笑,一时忘了伤口,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她稳住声线,语气轻松:“害!我也不是故意说谎的,纯属是怕你内疚,非要感谢我什么的,帮你洗个衣服而已,举手之劳!”
然而并不是,她说谎完全是因为经过洗澡的事情,感到有点尴尬。白子苓不愿多说,转移话题道:“那衣服很贵吗?还不能机洗。”
“不贵。”
也就六位数而已。白子苓皱了皱眉毛,表示嫌弃,“真娇气!”
秦聿宸不置可否,关掉电脑起身,走出几步,他忽然转身,“其实,我没有问李伯。”
?脑袋瓜一转,白子苓瞪大了眼睛,“你诈我?”
秦聿宸并不认,道:“我只是想让某个说句谎漏洞百出的笨蛋说实话而已。”
“你又说我笨蛋!”
白子苓不服。望着男人走向衣帽间的背影,她生气地说:“本来我还想让你睡床,哼!还是你睡地铺吧!”
等秦聿宸转身,白子苓已经爬上了床,躺在被子里,冲他笑得得意张狂。男人颇为无奈,还不承认?她不就是个笨蛋吗?关了灯,室内漆黑,白子苓今天情绪波动挺大,很快呼吸就平缓绵长。秦聿宸铺的被子很厚,但背脊还是能感觉到丝丝的寒意。他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白子苓那么娇气,睡在地上非得生病不可。另外……侧目看向床上白子苓模糊不清的轮廓,该说她心大还是傻?让一个正常男人给她脱衣服,表现得那么自然正常,是肯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吗?——第二日白子苓醒来,依旧不见秦聿宸的身影,地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窗前桌上的电脑再没有东西证明男人来过。吃饭时,白子苓仿佛很随意般问:“爷爷,聿宸公司是不是离家里很远?”
“不远,不堵车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哪里不远啊!白子苓眉头轻蹙。老爷子不爱多说孙子的事,好像秦聿宸不是他亲孙子一样。给白子苓夹了块肉,兴冲冲道:“别说他了,子苓,吃了饭,爷爷带你去商场,给你买几件衣服和首饰。”
“不用,我都有。”
白子苓拒绝。“不一样,你有是你有,我身为爷爷给孙媳妇买点东西不是很正常?”
老爷子拍了拍胸脯,“你也别担心钱的事,我退休工资很高,这些年存了不少钱,你李伯每月的工资都是我付呢!”
“不是我吹,秦聿宸现在手里能动的钱都没我多!”
老爷子眉飞色舞,看着白子苓似乎在说:你夸我啊!他知道这几天秦聿宸在投一个项目,手里可移动的钱进去一大半,虽然两个月后就能翻倍迅速回本,但眼前秦聿宸能用的钱没他多这是事实。吃过饭,白子苓躲进卫生间给秦聿宸打电话。“你跟爷爷打电话,就说喊我出门,爷爷说带我去商场买东西,我不想让他破费。”
秦聿宸却说:“你去吧,我工作忙很少陪老爷子,就算麻烦你帮我陪陪他老人家,另外他钱很多,你不用替他省着。”
这下白子苓就不好再拒绝,想了想又道:“公司离家那么远你就别回来了。”
男人没一下子拒绝,思索片刻,“我隔一天回去一次。”
接下来,秦聿宸每回去一次就能发现房间里的东西多了不少,各种包装盒都堆积了不少。每次回去,白子苓就会把小脸皱成包子,让他劝劝老爷子,别再买东西了。她实在劝不了,说不去不买不看,老爷子就各种卖惨,说自己孤家寡人,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媳妇,孙媳妇也讨厌他这个爷爷。当白子苓否认,老爷子就会说:“你不要我给你买东西,就是讨厌我。”
现在细算下来,短短几天时间老爷子花了十多万。就这老爷子还不算完,说明天要带白子苓去逛奢饰品店,要买几件像样的,老爷子嫌弃之前给她买的太便宜。老爷子不光给白子苓买东西,还给白父白母买了礼物,唯独少了秦聿宸这个亲孙子的。在白子苓期盼的小眼神下,秦聿宸走到老爷子面前:“别再给子苓买东西了,你都快把她吓到了。”
老爷子扬起拐杖就往他身上砸,“你不买还不让我买?你个吝啬鬼,一边去,别管我的事!”
他下手狠,白子苓小跑过来拦住,老爷子才停手。等晚上,白子苓看着男人腿上的红痕,愧疚又自责,“疼不疼?对不起。”
看她蹲下看着他的腿,眼眸闪着水光,男人将到了嘴边的‘不疼’咽下去,“有点。”
白子苓看着都疼,“我给你涂药!”
历史是那么的相近,事隔几天,他们又在这个房间里上药。只是这次角色颠倒换做男人受伤,当初疼的脸上全是泪珠的小姑娘此时噙着眼泪,轻轻地把药膏涂在他的腿上。白子苓动作实在太轻,像是羽毛拂过,痒痒的。涂好药,红痕图上发黄的药水,看起来更加严重,白子苓抿唇,“明天早上你喊我起来,连续涂几次药就好了。”
说着话,她习惯性冲着伤口吹了吹,男人浑身瞬间僵硬。他垂眸,小姑娘身材娇小,蹲在地上,雪白的小脸离他的腿很近,微微嘟着肉嘟嘟的唇瓣冲伤口吹气,惑人心弦。他坐着,她蹲着,姿势暧昧。到底是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勾勒出一些画面。偏偏白子苓这个笨蛋什么都没发现,一脸单纯,看着伤口抿唇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