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五分钟,卧室外有人敲门。
拉斐尔亲了亲温佳瑜汗湿额头,用被子把她裹起来,而后下床开门。
门外是管家。
拉斐尔:“怎么了?”
管家:“周先生来了,想拿一件东西,麻烦您腾下地方。”
拉斐尔握拳笑了笑,“稍等。”
他把门关上,而后连人带被子把温佳瑜抱出来,并轻轻掩上门。
“三哥怎么会过来?”温佳瑜不解。
拉斐尔把她放在自己卧室床上,语焉不详,“他跟二叔是一起长大,可能跟二叔心有灵犀,需要二叔留下的东西缓解他心绪。”
安全屋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陆遥伽下意识抬手遮住眼。
把手拿开时,她发现门又被关上,只留了一丝缝隙,几缕光晕从细缝透出来。
周月浔站在她眼前,黑色西装笔挺,带着一副白色手套。
没有任何交流,周月浔伸手扶起陆遥伽。她坐得时间长,腿发软,下意识扶住他的腰。
周月浔身形微顿,胳膊穿过她腰肢,轻轻环住她。
他身上是浅淡的沉水香,是不同于克莱斯的宁静温和。
陆遥伽埋首在他怀中,肩膀颤抖。
周月浔一句话没说,他的目光落在书架上一摞摞的心理学书籍。
陆遥伽伏在周月浔怀中,内心万种思绪涌上心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
克莱斯不是温芷晴情夫。
他只是个温和且才华横溢的心理医生。
温芷晴之所以对他亲密,是因为她心绪错乱,把克莱斯认成自己的爱人。
陆宗镇的德语说得相当好,二十年多前,他是毕业于柏林大学的物理学博士。
回到双柏楼,陆遥伽先去洗澡。
只有滚烫的水能洗清她满脑子繁杂思绪。
裹住浴袍,她端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给克莱斯发短信。
[叔叔,不好意思,未经你允许,今天擅自闯入你的安全屋,更过分的是,我看了你的治疗笔记。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是您的病人,抱歉,我一直用龌龊心思揣摩你跟母亲的关系。]
[今日我依旧想你。]
顿了顿,陆遥伽素白指尖又打下几个字,[我已经长大,可以接受你的亲吻。]
屏幕上光映照陆遥伽素白的脸。
她手打世间最浪漫语言,却有着最淡漠的表情。
寒假开学后,便进入高考倒计时。
陆宗镇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家教补课,并隐晦问她考哪个大学。
陆遥伽说:“我想离您更近一点。”
陆宗镇说:“周末我接你去陆家,跟我待几天。”
陆遥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