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的四公子,也就是户部郎中,此刻早就没了平日里的光鲜亮丽,身着一身犯人服,头发散乱。
“啊!别打了,别打了。”
“赵大人的意思是要说了?”
“我……我……我没见什么修河款,说什么说?”赵四郎依旧在狡辩。
“隔壁的户部侍郎已经招了,赵大人还要嘴硬吗?”
赵四郎面露慌乱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说了,小爷我不知道!”
“看来赵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邹子川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啊……别打了……啊……我……我跟你们指挥使是亲戚,你们敢这么对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指挥使才不会有你这样的软脚虾亲戚!”
他最烦这些世家子弟了,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做的却是肮脏事,真被抓了又没什么骨气。丢尽了他们世家的百年气度!
“真的……别打了,别打了,是真的……啊!”
片刻后,一位身形高大身着绯色四品官服的男子出现在了狱中。
“大人!”护京卫纷纷行礼。
邹子川也走了过来。
他微微诧异。
赵四郎是个软骨头,让他招供是件简单的事,之前他们便定了下来,此人由他来审。指挥使大人已经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今日便回府休息一日。不知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是因为赵四郎的关系?他突然想到了刚刚赵四郎说与他们指挥使是亲戚的话。
寻厉手负在身后,大步走到了赵四郎面前。一撩衣摆,坐在了凳子上,冷声问:“听说赵大人要找本官?”
赵四郎眼中冒出来一丝光亮,哆嗦着唇道:“妹……妹夫,我家夫人是东宜伯爵府的姑娘,与盛夫人是表姐妹!”
寻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四郎,冷声道:“赵大人在说什么,本官没听清。”
说罢,瞥了一眼邹子川。
邹子川会意。
他刚刚竟然还在怀疑他们指挥使会徇私,看来是他想多了。
“啊!我是说……说我是你表姐夫……啊!”
一刻钟后,赵四郎终于懂了,寻厉根本就不是来救他的,他是来弄死他的,他就不是人!想明白之后,他开始对寻厉破口大骂,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而且,那骂声中气十足,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的不适。
寻厉就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静静听着他嚎叫,脸上的神色始终非常冷漠,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很快,赵四郎就叫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