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睁开眼睛,盯着明晃晃的烛火,精神恍惚,头痛欲裂。
姜蕙喜极而泣,还未说话,一个小丫鬟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夫人,刘家那边派人来问话,为何您今日未曾过府。”
此言一出,立刻将刘氏从迷雾中拉出来,二话不说拿起手边茶盏就砸了过去:“号丧呐?我还没死呢,谁允许你不经过禀告就进来的?半点规矩都没有,和如意院那个小蹄子一个德行!”
小丫鬟被砸的头破血流,却只敢默默跪在地上。
姜蕙替她抚着心口,劝道:“娘和她们置气不值得。”
“自奶娘走后,这院里就没一个顶用的。”刘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姜蕙给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赶紧连滚带爬的出去。
她已经知道了刘氏晕倒的原因,究其根本,还是应该怪刘氏自己。若非刘氏做的太过分,大伯母怎么会出手对付她?
而且,她也不赞同刘氏任由刘家予取予求,但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她外祖家,她委实不敢说出反对的话。
“柳氏仗着自己主持中馈,竟敢派一个丫鬟羞辱我,简直是欺人太甚。说到底,她就是瞧着刘家没落了,可以随意踩一脚!”
犹豫片刻,姜蕙轻声道:“娘,大伯母不是这样的人。”
“你竟然替她说话?”刘氏挣扎着坐起来,嗓门老高,“你是不是也羡慕姜芫,也想做大房的女儿?”
姜蕙委屈的眼泪要掉出来:“娘,我没有……”
刘氏挥手打断:“行了,别说了,吵得我头疼。”
她现在就是一堆火药,碰到一丁点火星就要炸。
偏生这时候姜蔓气冲斗牛般闯进来,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娘,她们欺人太甚!”
刘氏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直接躺倒,被压的直咳嗽。
姜蕙忙用力拽她:“五妹,你快起来,母亲身子不好。”
姜蔓爬起来,狠狠擦了把眼泪:“母亲可知姜菀如何欺辱女儿的吗?”
刘氏呼哧呼哧喘着气:“又关三房什么事?”
“我方才路过园子,恰好遇到从春朝院回来的姜菀,她就挡在我面前说什么‘如果将来侯府的库房空了,就是二婶搬到了刘家’。娘,您听听这是什么话。自从姜菀和姜芫关系缓和,竟也敢和我过不去。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二房可以任人欺辱了?”
“拜高踩低的东西!”刘氏目眦欲裂。
姜蔓抽泣着:“娘,你快派人把父亲叫来。他可是祖母亲生儿子,总不能让三房那个庶子爬到父亲头上。”
提起姜怀刘氏就头疼,同时还有失望。
丈夫指望不了,娘家又要依靠她,她还没个儿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翌日,姜芫收到了一张请帖。
成国公夫人生辰到了,邀请各府参加宴会。
姜明暄和程绮玉才定亲不久,柳氏自然要去的。至于刘氏,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本二姐想为二婶侍疾的,祖母却要求二姐去参加宴会。”姜菀在姜芫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