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也没放到心上,论财力,肯给女儿陪嫁一身绸缎婚服的虽不多,但也不是陪不起。只不过婚服一辈子只穿一回,多数人觉得用这么贵的料子没这个必要。
头一个说话的人撇了他一眼,心说:他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绸缎料子?他媳妇儿嫁他的时候进门儿穿的就是大红绸缎,也是绣了金线的。
“余老板,你家开布庄的,这里你最有发言权。”
被称做是余老板的中年人摆摆手,“我孤陋寡闻,只看得出这并非绸缎,依我看我看倒像是……”
说到这他又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像什么你倒是说,这会子就别吊大家胃口了”。
“是蜀锦,不过也有些年头了”,另一个中年人断然道。
余老板心说这倒跟他的猜测差不离,他看了看说话那人,瞧着面生,不是他们县上的人,便抱拳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是哪里人,从前没见过”。
中年人笑笑回礼:“不敢当,在下是隔壁长野县的商人,姓方,跟姜家在生意上有些往来,从前跟着长辈走南闯北的时候倒是见过这料子。”
余老板点点头:“不怪大家伙儿都不认得,这蜀锦是内贡之物,有时也会被赏给一些王公大臣,上头自己都不够使的,寻常人甭说买,就算见都很难见到,难得他赵家祖上还有这份渊源。”
此话一出,在场各位包括在座的姜家人恐怕要重新审视这赵家了。
洞房这边的赵平悦此时正跟姜鱼墨两人在床的两边端正的坐着等待投食,屋子的正中央摆放了六荤六素的十二道菜,看的他二人满眼都是小星星。
好命人先是端来一碗汤圆舀了一颗喂给赵平悦吃,还没等问话呢就听到一声惊呼。
“呀!怎么是生的”
赵平悦鼓着脸,想吐又不知道往哪吐索性嚼了两下直接咽了。
好命人心想,这倒是省的她再多问一句。
姜鱼墨恶补风俗的时候只听过吃生面条的,压根儿就没想到还有汤圆这茬儿,他想着自己家里厨房的人虽说不多,但也不至于在他大婚上做碗生汤圆,便朝好命人说道:“你给我也尝一个。”
好命人听话的喂了他,姜鱼墨一颗汤圆囫囵吞了下肚,心说:果然,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过面儿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
“确实是生的,你让厨房再煮一煮”,如此便就显得他大度。
好命人“???”这仪式就这么以一种奇葩的方式完成了?还有这操作呢?
得,她又省问一句。
“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
姜鱼墨从丫鬟呈上来的盘里拿起绑着红绳的称杆,抬着下巴看向屋里丫鬟,跟四周众人说道
“你们都转过身去”
随后又看向好命人,客气说道:“麻烦婶婶也转身。”
他倒是会看人下菜碟,等所有人都转过去了,姜鱼墨才得意洋洋的摆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