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钟离云掐住了脖子。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她的轻功还是那么好,由此可见刚才因为躲避小云子而气喘吁吁的模样必是假的,真是一手好算计,所有人都被她带了进去,进而失了警惕。
但,最不应该大意的就是她才对,如今落到她的手里,实在是无能!
小云子在一边急得团团转,冲着钟离云低吼,却不敢乱动,安陵雪更是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只问她,“你想做什么?”
平淡的语气,更像是在闲聊,钟离云一只手挟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若不考虑其他,这副姿势倒像是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钟离云环顾了一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阿雪,轻功练得不错~”
是说先前那一次的瞬移了,确实不错。这些天来,安陵雪一切都是懒懒的,唯独钟离云教给她的轻功步法一直不曾懈怠,因而,先前她才如此快地反应过来。
不过那又如何,安陵雪就当没听到她的话,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想做什么?”
钟离云也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既然我教了你轻功,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师父呢?或者先生也行,不过——想必你是不愿的了,倒也无妨,我便自作主收下好了,当作授业之礼。”
说罢,一只不安分的手就在她的腰间四处游走,安陵雪忍着痒意,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就在她快要忍不住,不顾形象□□出声时候,钟离云摸到了她的后腰,一抬一解,她常年扣在腰后的短直刀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那是她哥打制给她,与她武功极为相称的利器,名唤“定胜”,取自她哥的戏言,“此刀一出,定能获胜”的意思,也确实为她的武艺增色不少,这般贵重,哪能假于人手!
然,她现在困在她的手中,奈何不得。
钟离云取了刀,也未细看,直接斜插在自己腰间,又似嗔怪地道了句:“阿雪,腰后扣刀不好,抱起来硌得慌。”说着,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抱你个头!安陵雪直想敲爆她的脑袋,这个人真是越发没脸没皮,想反抗她,却不自觉软了身子。
没办法,她的味道幽而淡雅,以前尚不觉得,可发觉喜欢了她后,这味道便能时刻牵引她的魂识,入到她的心里去,无法抗拒。她又是被她从后面抱住的,她的柔软便抵在她的背上,兀自带来一阵痒意,搔得她难以集中精神。
一阵空落又是一阵满足感,钟离云却没给她机会考虑太多,略微冰凉的指尖依旧拿捏着她的颈侧,轻声飘来了一句,“跟我来。”安陵雪便被她带着身子往身后的皇陵入口去。
安陵雪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是要进皇陵,但皇陵哪是那么好入的,自然也不会大咧咧地放着墓门在那里等着别人来盗,虽说是入口,钟离云带她来此,却是只见广阔贫瘠,一点不现陵寝面貌。
“你有办法入陵么?”安陵雪问。
一阵晚风吹过,钟离云的眼角多了一分冷冽,倏地放了挟制她的手,又流连了一瞬,这便闪身离开,道:“阿雪,你走吧。”
第20章对不起
安陵雪这回是真的气得想敲爆她的脑袋,但竟然也没发作出来,看她望向远处的目光,有些嘲讽,“你觉得我会放任一个贼进皇陵么?”
钟离云蹙眉回眸望她,琥珀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她自然是有办法入陵的,但她绝不能带着阿雪一起进去,皇陵不比其他地方,就算是她做了许多准备,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更别说是带着另一个人,况且她们现在心有隔阂,一起入陵更是危险万分。
之所以入皇陵,是她自己做的孽,但不能拉上阿雪同她一起遇到危险,否则,她就真的是万死难恕了。
“你拦不住我的,你知道。”钟离云的话里带了几分凉薄,她也能预料到这句话后,她的反应。
安陵雪简直火大,是,她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但至少也该努力一回,不能就这么看她去送死!
这里是一处荒野平原,无遮无拦,通风口处的风吹过这里时,又被放大了几倍,很是让人发寒,但竟也吹散了安陵雪的火气,她看着钟离云的眸色也很是平静,只又问了一遍:“你有办法入陵么?”
不是嘲讽,是单纯的疑问,因为安陵雪身为这里的守陵官,也不知道该如何进入皇陵,若是采用盗墓者的方法打盗洞的话,耗时太久,也应该秘密进行才对,总之不适合现在她们两个人对立的情况下,所以,安陵雪猜测,她应该有别的办法。
她很担心。
钟离云暂时没有回应她,却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她将身为守陵官的阿雪带到这里来,除了是想无遮无拦地顺利到达这里,还有就是不想让她背着失职的罪名,毕竟剩下的那些守军也不是傻的,他们暂时没有动,但皇陵这么大的事,一定会上报,也一定会到这里来查看。
阿雪如果肯听她的离开,那随便安一个罪名给她,什么威胁,挟持,恐吓,劫持都可以,只要她不用承担责任就好,但如果阿雪不肯听她的,她也就只好出手了。
安陵雪也注意到了后方的脚步声,知道是有人跟了过来,心慌更甚,急欲与她出手,钟离云像是有备而来,几招之后,直接将她捆了个结实,扔到一边。随即拿出罗盘,对应天上的星辰,前后左右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在一方站定,取出了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