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冰凉,扯起嘴角,牵强一笑:“我就说,从今以后我们只能是兄弟关系,一般兄弟间不会说的话,不会做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门口的人明显身形一僵。
谢妈妈收回余光,颇为满意地点一下头。
这天晚上,谢文昱在病房里陪妈妈说了很久的话,一直说到晚上十点,谢妈妈才躺下休息。谢文昱没有离开,他趴在床边小憩,长时间精神紧绷,他累到了极点,不小心也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谢妈妈的呼吸声轻缓而有规律,睡得很熟。
谢文昱替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刚踏出门,右边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一旁无人的楼梯间。
来人是他哥,谢文昱微微睁大眼睛:“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睡觉?”
谢文楷依然抓着他:“睡不着。”
谢文昱:“睡不着也回去歇着吧,今晚我在这里守夜。”
谢文楷没说话,推他到墙角,将他双手按在墙上,眼眶里有几根红血丝。
谢文昱:“你怎么了?”
谢文楷:“我们到底……”
“哥,”谢文昱打断他,“我现在不想谈论任何感情问题,也没有心力去想,我只希望妈妈的身体快点好起来。”
谢文楷放开他的手:“所以你就背着我和妈妈说那些话?”
谢文昱眼瞳放大:“你听到了?”
“荷尔蒙上头。随便玩玩。只能是兄弟关系。”谢文楷没什么表情地重复一遍。每个字在狭窄的楼梯间里传来回音,像保龄球击倒木瓶,重重砸穿人心。
谢文楷:“你是在安慰妈妈还是真心这么想的?”
谢文昱:“这有区别吗?”
谢文楷一怔。
谢文昱:“无论我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谢文楷的脸瞬间白了,变得毫无血色,堪比身后的白墙。
谢文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强忍着心口的疼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一门之隔,门外喧嚣,门内死寂。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更加惨白的墙壁上,倒映出两道相对而立的人影,挨得很近,又隔得很远。
过了良久,谢文楷开口:“爸爸回来后也找我谈话了,你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吗。”
谢文昱:“什么?”
谢文楷:“我说我们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相爱,像他和妈妈那样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