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乐此不疲地找着独一无二的花,随后就把花全戴到了苏锘头上。
然后她又收到了苏锘的盯视,与小时候一样,苏锘盯人的时候还是板着一个脸,一声不吭。倒是眼眸的颜色越来越浅淡了,有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
可偏偏游昭天不怕,地不怕的,刚开始还会乖乖巧巧地按苏锘想要的结果认真演几回,到了后来苏锘大概是真的以为游昭会怕她,于是就不盯人了。
倒是游昭得寸进尺地逗人,让她不由得又开始盯人,不过和之前游昭乖乖巧巧就范不同,游昭首先会安安静静地陪她盯一会。
随后,游昭就笑场了。
不出所料,这次游昭看着看着又笑了起来,与那些带有礼貌的笑容不同,和苏锘待在一起的游昭笑时倒多了一份很少在她身上出现过的放松。
游昭虽说从小锦衣玉食,不用听到家人为了柴米油盐操劳的言语,但也是因为父亲的地位令人眼红,就早早见过了那些人嘴里的礼仪谦让。
她知道的东西很多,也很早就听懂了那些所谓的关心。刚知道时会提心吊胆一阵,晚上睡觉时就不忘关门和提醒苏锘关门。
到了后来,她放弃了像兔子般的躲藏,大概是一瞬间就想通了自己的害怕像是一种别样的“钻牛角尖”,就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时光慢慢悠悠地走着,她和苏锘还是平平安安就行。
“吃糖吗?”游昭被无意间怼到自己面前的糖怼回了神,她看到本还装着生气的某人手里揪着颗糖,就这样碰到了自己的鼻尖,大概是意识到了这样不太好,于是冷冰冰地补了一句:“抱歉。”
游昭边从苏锘手中拿走了糖,边笑着回道:“没事,乖孩子。”
就一句话气得苏锘又想盯人,但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好凶巴巴地看着天边,随后说道:“日落了。”
“嗯。”游昭不同往常一般活跃,但回完这一句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许愿吗?”
说完自己大概都无法相信落日能许愿,于是自嘲地笑了笑。
苏锘也许看到了对方的笑,但大概是没看到,因为苏锘听完这句话就像许愿似的闭上了眼睛,回了游昭一句:“许啊。”
游昭见状也紧随其后地闭上了眼睛。
那日傍晚,倦鸟归巢,无边的余晖把小山丘点缀得闪闪发光,天边的橘红色一望无际。
而坐在山丘上的两个女孩,身着淡蓝色长袍,本应该是和这绚丽格格不入的服饰,偏偏她们都融进了画中。
她们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像是睡在了一场美梦之中。
苏锘的声音很小,但这次游昭也没有大声说话,她们的愿望却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