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很强势,小舌头长驱直入,没卷两下,皱眉推开呼吸不稳的谢珣,他的眼黑亮异常,因脱脱突然停止亲吻略有不满:
“怎么不继续了?”
脱脱直撇嘴:“你嘴巴好苦呀,”说着连呸几声,“你是不是吃药啦?苦死了,我不想亲你了,你还是洗洗睡吧。”
她要走,谢珣手一拽,脱脱嘤咛娇哼了声跌进他怀抱,手指乱戳:“你嘴巴太苦啦。”
谢珣低下头,想找到她的嘴唇,脱脱左躲右躲,嘻嘻直笑,直到谢珣朝她唇上狠狠一吮,呼吸滚烫地说:
“对,我太苦了,所以得求春娘子这抹了蜜的唇渡我一点甜。”
“你烧的可真不轻,”脱脱觉得他呼出的气息烫人,摸摸他的脸,秀眉那么得意一挑,娇滴滴瞧着谢珣,“小可怜,我就赏你一点甜头。”
她有恃无恐地捧起他的脸,拿唇瓣先蹭了几下,舌尖微露,一点一点舔谢珣唇角,不忘笑问,“我甜不甜呀?”
谢珣心火燎原的,按捺不住一波一波涌动的情愫,声音像黏着她:“甜。”
“比樱桃甜吗?比荔枝甜吗?”脱脱撑起身,舔他眉毛,再移一些,舔他乌浓的睫毛,谢珣的眼里便是湿漉漉的情意,他笑了笑,脱脱忽然在他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气哼哼说:
“我咬死你。”
话虽这么说着,可热乎乎红彤彤的小脸蛋儿却紧贴住了他的脸,谢珣的脸和呼吸一样烫,他忍不住蹭蹭她,像怀抱着一只柔软却又狡猾的狸猫。
脱脱身子往下一滑,对准他脖颈,狠狠给了一口,留下鲜红牙印,明眸闪烁:“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谢珣把她往怀里箍,脸却深深埋在她胸前,呢喃道:“我会对你好的,其实,我对你心意没变过,老师的事情一度让我以为我跟你不可能了。你不知道,我无数次一想到我不能跟这么喜欢的姑娘共度余生,就很难过,找不到能替代的人,一个也找不到……”
因高烧的关系,谢珣头昏昏沉,两颊愈红,手底不住轻揉脱脱的唇,直把嘴唇揉的嫣红如血,人吐气如兰。她软软的瘫在他怀中,手摸着谢珣的头发,一下下的,轻咬牙齿:
“可是,我好恨你,你对我并不好,”她头稍稍后仰,盯着漆黑的窗,“那时候,阿蛮妹妹死了,李横波不见了,你总觉得是我害死文相公,我好孤独,孤独地发了疯,好像全世界都不要我了。你真可恨呀,翻脸无情,我真是恨死你了。”
谢珣抬首,把她脸扳回来,眸光默默转动着:“是我不好,”他忽然有些不确定似的,“脱脱,我当真一无是处吗?相处这么久,你对我的看法有没有一些改变?”
脱脱噗嗤笑了,勾勾手,扯着谢珣耳朵低语:“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她娇慵推开他,“再说吧。”说完,眼睛微闭,唇角弯弯,“我不想说话了,你亲亲我。”
谢珣把她按在身下,肩头挣的疼,却也浑然不觉了。衣裳像荔枝壳,剥开了,里头就是软的热的滑腻的果肉,妩媚的眸子要睁不睁,只露一点迷离的光给他。
风骤然大了一阵,汹涌如浪,吹得御史台老柏呜呜地响。脱脱一个激灵,止住谢珣越来越迫切的动作:
“你疯啦?”
她笑话起他,“你真是不要命了,想干嘛?你又想害我是不是?”
谢珣被打断,悸动不止的眉眼里全是烈意:“什么?”
脱脱吐吐舌头:“你多久没女人啦?你好吓人啊,万一,死我身上怎么办?想明天我直接被投台狱吗?”她避开他纠缠热烈的目光,板起脸,“刚才还说会对我好呢!”
以为她又怎么了,谢珣轻笑了声,微蹙着眉:她永远这么神出鬼没的,永远让人猜不透下句要说什么。
脱脱爬起来,胡乱扒拉过枕头,塞给他:“你满意了吧?我这么个香喷喷的人,你闻也闻了,亲也亲了,死也瞑目了对不对?赶紧睡你的觉吧,别淮西没打下来,你倒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丢人。”
嘴巴虽毒,但被子已经搭在谢珣身上了,想起什么似的,手一扒,他中衣下头缠着厚厚的纱布,脱脱悄悄撅了下嘴:“很疼吗?”
“你在我就不疼了。”谢珣头昏脑涨的,心跳很快,“我是很久没有女人了,想要你,想的自己都觉得羞愧。”
“不要脸。”脱脱脆生生骂了句,小脸一热,“你真是厚脸皮,政事堂的中书相公这么说话,明天我就四处替你吆喝去,看你羞不羞!”
谢珣从身后搂住她,在她脖颈里深深嗅着,不断流连,低笑道:“你害羞吗?”
脱脱被他哈气弄的痒,笑着去抠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我害羞什么?我才不害羞呢,你身上我哪儿我没见过?没摸过?”
“那你想要我吗?”谢珣突然问,眼睛又亮的摄人。
脱脱忸怩了一瞬,轻薄衣衫下,那颗心分明跳的也很剧烈,她一回头,大大方方说:“想呀,跟你睡觉滋味又不赖。”
“我说的不止这个,”谢珣一反常态,竟没顺水推舟,脱脱本等着欣赏他欲,火焚身扑上来,嘴里叫着“卿卿我离不开你”云云……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可谢珣只是一眨不眨望着她,“你想要我这个人吗?我的意思是,嫁给我,我们一起在朝廷做事,生儿育女,等哪天不做官了,就回故里,把酒桑麻,采薇采菇,也不失恬淡惬意。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