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把笼子放桌上,找了两个小碟子盛了水和几样坚果粗粮,放到了鹦鹉旁边。
然而这鹦鹉呆呆愣愣,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店员说过它饿不得,饿了就要骂人,现在看来脾气也没有那么差。
这样想着,陆星沉将手指伸进笼子,戳了戳白色小鸟的翅膀。
“嘎——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这叫声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没两分钟,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砰砰砰,颇有声嘶力竭的架势。
陆星沉打开门,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背心,肌肉虬结的中年大汉。
大汉眼带怀疑,目光止不住地往里边瞅,“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想问问你这儿是发生了啥事儿?”
陆星沉让开半边身子,指了指桌上的鹦鹉,微笑道:“哦,刚刚正打算拔毛炖鸟汤。”
鹦鹉一声惨叫,又开始疯狂求饶,“别吃我!别吃我!别吃我!”
汉子弄明白了事情,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说:“我是楼上的住户,叫刘洋。”
据刘洋的介绍,他是个健身教练,住陆星沉楼上,刚刚听到了有人在叫“别杀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匆忙来敲门。
说到这里,他越发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实在对不住,陆先生要是去我们健身房健身,我给你打五折。”
陆星沉点点头,让他进来坐,他对这人印象还行,他本人性格冷淡,但对于这种不怕麻烦,颇有几分热心肠的人也有那么一分好感,毕竟不多了。
倒了杯白水给刘洋,两个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陆星沉属于气场强大那类人,刘洋坐了会儿就有些不自在,告辞离开了,走之前,他看了看桌上垂头丧气的鹦鹉一眼,迟疑地说:“这鸟好像也不便宜,陆先生要是想喝汤,可以买鸽子或者老母鸡,菜市场靠腊肠店的那家不错。”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吃鹦鹉不好难道吃鸽子吃鸡就好了吗?勉强算算不都是鸟?
武凤抬起豆豆眼看着他,“好人!好人!好人!”
刘洋霎时把那点儿不对给扔了,这鹦鹉这么通人性,煮汤多可惜。
人走了后陆星沉只看了这鹦鹉一眼,就把它剩下的聒噪全堵回了嗓子眼儿。
又过了一会儿,门铃被按响。
“鲜牛奶送货上门请查收。”
陆星沉填了签收的单子,接过牛奶的时候正正好对上那上面印的方令斐的脸。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一瓶一瓶将牛奶放冰箱里,再将纸箱子丢去杂物间。
这间杂物间放了很多盒子,装衬衣的,装手表的,装蛋糕的。
共同点是上面都印了方令斐那张尤其眼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