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牛不明就里,但对刘煜是言听计从,诺了一声立刻动身,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第二天上午吃完朝食,刘煜就领着一行约二十人到了县城。
此时集市早已开市,人群熙熙攘攘逐渐热闹起来。
刘煜由韩正思领着,在施符的道台前寻了处空地,静静等着太平传道弟子前来。
大约到了正午时分,在一片欢呼声中,数百衣衫褴褛的百姓簇拥着一群人往道台走来。
刘煜循声望去,只见中心一个身着黄色布袍的中年人约三十四五岁,修长的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双眼之中却是露出了一丝狡黠。
在他身旁紧紧围着的是七八个健壮的汉子,穿着虽然破旧,但精神状态却很好,头上裹着黄巾,神色警惕的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果然是黄巾贼,没想到现在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将黄巾裹在头上了。”
刘煜两臂交叉抱于胸前,玩味的看着这个中年道士:“好戏等下就要开始了。”
只见那黄袍道者走上台去,一摆手中拂尘,不疾不徐说道:“南华老仙,大贤良师在上,弟子刘德哙今日在此开坛做法,施符以救万民。芸芸众生皆受太平恩泽。”
旁边围个水泄不通的百姓听完这番开场白,犹如后世狂热的追星粉丝般,嗷嗷直叫起来。
刘德哙见台下气氛热烈,从怀中掏出掏出一张折叠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符纸在指尖燃烧起来,众人一片惊呼,旁边壮士见状,立刻端过一碗水来。
刘德哙装模作样将符纸丢入碗中,伴随着手指的搅拌,口中不时哼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碗中早已变成了黑灰色的“符水”。
作法完毕。
刘德哙深吸一口气,半眯着双眼:“此乃大贤良师所赐神水,尔等家中若有疾病者,速来取水饮用,不出三日即可痊愈。”抚了抚自己的长须,刘德哙又提醒众人:“但须得谨记,此水通灵,心不诚或作恶多者,饮之无用矣。”
言毕,刘煜瞅见一个约七八岁的女童被母亲抱着走上台前,边往小孩嘴里灌着“神水”,边说着:“囡囡,快点喝大贤良师所赐圣水,喝完才好痊愈。”
刘德哙看着眼前这些平民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内心暗自得意“嘿嘿,大贤良师命吾等在青州传教,依照这势头,起事易如反掌尔。”
“装神弄鬼之辈,也配称济世救民?”刘煜嗤笑一声。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诋毁大贤良师?”刘德哙正做着起事的春秋大梦,就听到这不和谐的声音,当即怒哼一声,沿着声音四下寻找究竟哪个不长眼的敢当众损他。
“便是某刘煜刘德舆!诸位乡亲,切莫被此等弄虚作假的道士所骗,他给你们喝下的不过是草药晾制而成的草药,并非什么圣水!”刘煜从人群后排缓缓走到台前。
“吾道是谁呢?原来只是个小小的州郡兵啊。”刘德哙扫了一眼刘煜的打扮,“汝懂得什么,大贤良师之道法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随意诬陷的?”
刘德哙也不惊慌,反唇相讥。
“是啊,大贤良师道法高深,你这小子可别惹怒圣使,连累我等没有圣水。”
“我等都看见圣使念咒使符咒起火,这还不是道行吗?”
眼看旁边围着的百姓竟然都帮着刘德哙说话,刘煜也不着急,他缓缓拿出昨晚让孙二牛准备好的草药晾干的纸,”若是吾也能让这纸火起,诸位是不是觉得我也有通天道行了?”
说罢,不等众人回答。
刘煜蹭的一下跳上台子,嘴中念念有词,紧接着手中的纸张也随之燃烧起来,台下众人惊呼:“火,符咒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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