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砚池听到了佳夕的声音,他在房间里望了一眼佳夕,又抬头看向那台空调。
周远摇了摇头,“没有那么贵,样品机,托熟人买的,两千出头。”
屋外传来张老师艳羡自嘲的声音:“两千!我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还没有那么多,这也太贵了,吃不消啊。”
“不过也不可能一辈子住这里,到时候搬家也不方便带走,装了不划算,我们就吹吹电风扇好了。”
周远笑笑,没说什么。
周远不是老师,初中毕业就开始在南京摸爬滚打做生意,这两年做白酒包装的投资,赚了不少钱,就算在县城中心买套大房子完全不是问题,但考虑到老婆孩子上班上学方便的事,也就没想着搬家。
不过家不搬,生活质量还是可以提高一下。
空调本来是要装在周远和许宜的卧室,但是打孔不方便,最后装在了周砚池的卧室里,不过平房本来就不算大,空调一打开,只要门不关,几个房间都能接收到凉气。
一开始,周家开了空调以后还要许宜去叫佳夕,佳夕才知道过去,后来只要窗台外的那个室外机发出呼呼的热风,佳夕就知道,哥哥家又开放冷气欢迎她啦。
有天,佳夕黏在周砚池旁边看青少年科学读物,看困了就自己爬去他的床上睡觉,醒来以后,懵懵愣愣地发现头顶的空调上,那两个没穿衣服的小人的身体已经被用黑色胶布给贴了起来。
“咦?”佳夕揉了揉眼睛,趿拉着拖鞋坐到周砚池身边,拉着他的手指了指那里。
“有什么好‘咦’的。”
周砚池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被他贴起来的没穿衣服的海尔兄弟俩,黑色胶布贴得好像不太对称,每看一眼都会让他难受几分钟,今晚一定要撕下来再重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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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南县持续高温,当地的晚报都在报道各个工地都有工人因为中暑受伤,许宜见天热得人发燥,就叫祝玲一家三口没事的话中午到她家里吃饭。
虽然两家关系好,祝玲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佳夕年纪小,完全不知道难为情是什么意思,每次都硬拖着她往周家走,自在得就像回她自己家……
渐渐的,这个夏天,两家中午和晚上就自然而然地合到一起吃饭了。
周家出了电费,买菜做菜自然看王平了。
“看男人做事怎么就那么开心呢,王平在家,让他做顿像样的饭像是要他的老命。”
许宜说:“你不做,他就做了。”
“哎,反正没有你家周远勤快。”
料酒去腥的鸡翅刚下锅,被炸得金黄,王平放生姜葱八角的功夫忍不住为自己打抱不平,“我人还在呢,听得见啊,这就说我坏话了啊。”
“干嘛,我们说坏话从来不在人背后说。”
“行,不过许老师,你家这蚝油在哪啊?”
许宜起身,往厨房走过去,一看炒三素和素什锦都做好了,她说:“应该在上面的柜子里,我们家都不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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