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钢见她完好无损的样子,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又埋怨她,“我的姑奶奶!不是说好了只要一打暗号你和二哥就不能进来的吗?怎么你就不听指挥了呢?你、你你你……你真是吓死我了!”
别栀栀笑眯眯地说道:“我没事啊,喜钢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好个啥呀你根本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喜钢是真被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数落她,“……那屋子里都有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谁啊?”别栀栀看着喜钢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喜钢示意她赶紧走出胡同去,同时也告诉她,“一大早六点不到,就有个男的进去了……直到现在还没人出来,六点半的时候跛鼠也进去了……也是到现在都没出来!你再想想,谭春雨也进去了,到现在也没发出一丁点儿的响声出来……你说可怕不可怕!”
别栀栀被吓一跳!
——什么?那间屋子里现在一共装了三个人,二男一女?
再想想……
对,谭春雨到现在都没吱声呢!
别栀栀被吓坏了,“喜钢哥我们快走!快!”
两人一溜小跑着出来,不料刚出胡同口就被人拦住。
“两位小同志,你们好,我是国安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找你们问点儿事,耽误你们一小会儿好吗?”一个外表看上去特别和蔼的中年男子说道。
别栀栀和喜钢对视了一眼。
此刻在不远处的临时指挥室里,甲领导诧异地问道:“真的是‘存在’?”
侦察员点头,“是真的……老杨是清晨五点五十分进入那个房间的,‘存在’是昨晚上潜伏进仓库的,他摸进仓库的时候我们的人就已经发现他了,可晚上光线不好,当时还不能确定他是谁……”
“‘存在’五点四十分左右悄悄从仓库出来,然后从那间屋子的后门进去……我们趴在楼顶监视的侦察员看到了他,觉得像,但不敢肯定。”
“六点半的时候,有个獐眉鼠目的男的从胡同口走进来……我们的侦察人员认出这人是当地附近的一个混混,绰号叫跛鼠。不知为什么跛鼠直接推开了那道门……然后又慌慌张张地想逃出来……结果屋里有人冲出来,把他又绑了回去!”
“是因为这样,我们负责盯梢的战士才认出来,那人确实是‘存在’!”
甲领导激动坏了,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必须活擒‘存在’!”
乙领导则皱眉问道:“现在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侦察员答道:“可以确定的是,现在那屋里一共有四个人——老杨,‘存在’,跛鼠和一个年轻姑娘。很有可能跛鼠和年轻姑娘已经被他们挟持为人质。”
甲领导摇头,“如果我们还没有暴露,那两个被挟持的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乙领导轻哼一声,“我太了解‘存在’了,他心狠手辣。为了隐藏身分,别说误入的那一男一女了,就连老杨都有可能被他干掉!”
甲领导一听就急了,“那可不行!我们必须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危……你跟‘存在’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你一定知道他的弱点,快,想个办法啊……”
正在这时,三人都听到外间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小姑娘你别害怕,你跟我说说,你今天为什么要靠近废仓附近的那排平房啊?”
临时指挥室的三个人立刻停止了交谈。
于是众人就听到了一道娇媚如乳莺初啼般的悦耳声音——
“我每天都跑步健身的啊……那排房子无人居住,我有时候会去那儿把汗湿的衣裳换下来。但是今天我哥哥突然临时有事不能陪我了,我一个人不敢去,就往回走……结果呀我走到胡同那儿就遇上了谭春雨!”
“我和谭春雨的关系不好,可是谭春雨却非要拉着我去那间屋子里,当时附近没人,我又没她力气大,所以我就乖乖跟她走到了那屋子门口,然后趁她不注意跑掉了……”
乙领导一听到这么娇媚可爱的少女音,立刻走到了门口,裂开一条门缝朝外看了一眼。
他盯着屋子外头正接受询问的别栀栀看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掩上了门,压低了声音对甲领导说道:“头儿,‘存在’有个爱人是以前大上海的交际花,名叫淑华,声音和身段跟外头的那个小姑娘很像……不过,淑华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或许我们可以……”
于是十分钟以后,别栀栀在国安人员的解释下,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间屋子里有两个特务隐匿在那儿?然后不知情的跛鼠和谭春雨闯了进去,到现在一直悄无声息!
别栀栀被吓出一身冷汗。
接下来,国安部的人又告诉她,希望她能帮个忙:穿上旗袍和高跟鞋、捧着一束花走到那间屋子门口,再说上几句方言。
这样,躲藏在屋子里的特务有可能会按捺不住冲出来。
国安人员才有办法救出跛鼠和谭春雨,同时抓住那两个特务。
别栀栀认真问道:“那我会不会有事?”
两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从里屋走出来,其中一人对别栀栀说道:“你不会有事。虽然他们手里有枪,但绝不会轻易开枪……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暴露,只要一开枪,那这局面就没办法收拾了,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