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端坐主位,环视一眼,笑道:“闻先生,多日未见,风采依旧。”
坐在左手边一张椅子上的闻焕章,连忙起身施礼道:“见过寨主。”
右侧坐着的阮小二、阮小五、宋万、王伦、凌光、朱富等此刻在山寨中的头领,亦是纷纷起身,拱手叫道:“见过寨主。”
张正道摆手笑道:“众位兄弟,无需多礼。”
待梁山头领都坐下之后,张正道率先看向聚义厅内,此刻站着的三个体型健壮的大汉,开口询问道:“这几位好汉,高姓大名?”
当先一人拱手道:“‘撼山力士’文仲容,见过寨主。”
他身旁的另外一人抱拳道:“‘移山力士’崔埜,见过寨主。”
那第三人则是见礼道:“‘劈山力士’乜恭,见过寨主。”
张正道笑道:“河北抱犊山三力士在江湖上的威名,我也是早有耳闻,不想今日有缘相会。”
文仲容摇头道:“当不得寨主称赞,我弟兄三人,在抱犊山上,立了一个小寨,聚集个五七十号的喽啰,胡乱度日,在江湖上哪里有什么威名。”
环视一眼聚义厅内的众人,文仲容继续说道:“如今见了梁山大寨气象,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是啊,想不到寨主恁地有眼光,占了这八百里水泊,又聚集了这许多义气好汉,替天行道。”崔埜亦是感叹道。
张正道自是知晓三人既然能来梁山,便是有投靠之意,也不啰嗦,对一旁候着的喽啰吩咐道:“去取三把交椅,搬来与三位新头领坐。”
文仲容见张正道做事如此畅快,一如杜迁所说,直接收下他三人入伙,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抱拳叫道:“谢哥哥。”
崔埜、乜恭亦是大喜道:“谢哥哥。”
待三人在朱富下手处坐下之后,张正道才继续问道:“仲容兄弟,可知杜迁和时迁二人,现在何处?”
文仲容回道:“前些日子,杜迁哥哥三人到访抱犊山,言说奉寨主之命,在江湖中奔走,招贤纳士。”
“不瞒哥哥,说来惭愧,我弟兄三人,窝在偏僻山野之中,如那井底之蛙,未听说过梁山威名,很是怠慢。”文仲容面露苦笑,继续道:“直到与縻胜哥哥交过手之后,方知梁山好汉的本领。”
这汉子直言不讳道:“我们弟兄三人,在縻胜哥哥手中过不了十合,便已悉数落败。”
崔埜道:“是啊,縻胜哥哥那柄大斧,使得甚是威猛,若非手下留情,只怕我们早已是命丧黄泉。”
乜恭亦是叹道:“小弟心服口服。”
文仲容继续道:“因此,我们三人,略做商议之后,决定弃了抱犊山,投奔梁山大寨。”
“在杜迁哥哥的建议下,手底下的五七十个儿郎,不愿意来的,就发些银钱打发下山另投他处,愿意跟着来的,只携带些金银等细软,分做两股,离了抱犊山,投往梁山。”文仲容道。
张正道虽然心中喜悦,却没有细问縻胜之事,想必是杜迁和时迁二人,在半路上寻到了这个武艺高强的好汉子,带在身边,同往抱犊山。
有縻胜这个猛将跟随,武艺平平的杜迁和时迁,便有了足够的底气,自然可以一路向西,拜访各处草莽豪杰。
如今,那田虎刚刚在沁源县起势,手底下纠集了一些亡命之徒,打家劫舍,夺掠财物,侵州夺县,在威胜州地界颇有些名气。
至于那王庆,此刻还在东京汴梁城中厮混,直到政和六年,才会被刺配陕州,在房山起势。
趁着眼下河北、淮西还是和平之地,派杜迁和时迁先走上一遭,招揽一些好汉,以壮梁山大寨。
即便此行,最终没有多少好汉来投,二人走这一遭,也不亏损,至少也可将梁山的威名,先在河北、河东、京西等地传播一圈。
现下,有縻胜这等勇悍之人,跟在杜迁、时迁身旁,招揽到好汉的几率则是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