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理连忙快步过去查看,果然满槽的饲料一口未动。两百多斤的猪趴在栏里,精神萎靡,眼珠灰灰的,毛色也很黯淡。
洛非问:“要喊人来吗?”
叶知理从口袋中掏出体温计:“先测下温再说。”
洛非打开盖子,露出测温探头,不太确定地:“这个塞猪嘴里?”
叶知理摇头道:“当然不是,猪会本能地把体温计咬断,要塞后面。”
“后面?”
“测肛温。”
洛非捏着体温计,表情尴尬:“这个难度有点大。”
叶知理有些想笑的样子:“洛大律师当心点,别被后蹄踢伤了,乡下地方医疗条件可没法和城里比。”
洛非抬脚跨过栏杆,小心地避免碰到猪身,姿势艰难地挪动到后面,捏着体温计一点一点靠近。趴在地上的猪大概感受到振动,无精打采地扇动一下耳朵,哼哼出声。
叶知理压低声音道:“动作要快,不然猪会不耐烦。”
洛非半蹲着身子,同样低声地:“你可稳住它,别乱动,这个位置不容易找。”
叶知理忍住笑意道:“洛大律师可千万瞄准了。”
洛非深吸一口气,温度计探头对准猪的肛门,猛然伸手插进去。猪冷不丁受到刺激,“嗷嗷”尖叫两声,突然开始拉稀,洛非来不及闪避,胸口上全是乍然喷出的粪水。
叶知理笑得直不起腰,浑身震颤,蹲在地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洛非抹一把防护服,一脸悲愤地:“为什么会这样!”粪水嘀嗒朝下淌。
叶知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擦眼角,断断续续地:“赶快,赶快看读数,哈哈……”
洛非只得再次蹲下,掩住口鼻,小心地避开仍在窜稀的猪,手疾眼快将体温计抽出,不出意外又被喷了一裤脚。
叶知理用纸巾将温度计擦拭干净,对着上面的数字打量一会儿,喃喃道:“有点高啊。”
一只成年猪的直肠体温在三十八度到三十九点五度之间,傍晚时体温稍高于早上,大概高零点五度,不会超出太多。
叶知理拨通挂在墙上的内线电话,联系总务室。
不多时,一位穿白大褂的兽医进入猪舍。
叶知理问:“需要喂药吗?”
兽医摸摸猪鼻子,仔细观察一会儿:“要打针。”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取出针筒和注射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