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年来,他时常秘密回来,寻找机关,以及其中藏着的秘籍,但始终不得章法,于是去找了隐鼹帮,但隐鼹帮不知出于何故,拒绝了他,甚至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才惨遭灭派。”
唐鹭略一沉吟:“叔叔想的倒也能自圆其说,但推断成分太多,做不得准。”
“嘁,你倒是清醒。”凌青壁笑着拍了拍唐鹭的脑瓜。
他心脏猛地一疼,顺手扶在了一旁的书柜上,谁知这书柜早就羸弱不堪,凌青壁并没有怎么用力,它便哗啦啦地坍塌了。
唐鹭赶紧把他护在身后:“没事吧?”
“这能有什么事?”凌青壁捂住胸口,冲他笑了笑,目光落到书柜坍塌后露出的那面墙上。
那墙上明显有个约四尺长、一尺宽的方形洞口,原本可能用泥巴糊好了,但是随着山体震动,封口处的泥有所脱落,将这个洞口露了出来。
凌青壁与唐鹭面面相觑,很有默契地一起过去,两人随手拿起书架的木板,将这个洞彻底挖开,从里边取出了一个同洞口差不多大小的木盒。
木盒很沉,打开一看,里边竟放着一口单手腰刀和一柄剑,还有几本册子在下边压着,虽然收得很随意,但这些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凌青壁是练刀之人,首先便拿起了那把刀,刀身释放出的威压,令他一上手便知道是绝世神兵。
这把刀的刀鞘朴实无华,通体深黑,表面阳刻着连绵不断的花纹,只是烛光黑暗,一时难辨其本来面目。
凌青壁“唰”地一声将刀抽出来,雪亮刀身反射烛光,险些闪瞎人眼。
这把刀刀身挺直,长近两尺七寸,刀尖处有微弯的弧度,并配有反刃和两条血槽,跟他仿雁翎刀的疾风略有相似,只是刀尖弧度不太相同。
即便在山洞内被封存了这么多年,此刀依旧光泽如新,吹毛断发,这制刀的材料定然也是最上等的,比疾风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好刀!”爱刀之人得了好刀,自然赞不绝口。
唐鹭手里握着那柄剑,偏头来看这把刀,顺口道:“净潮大师出家前所用的分野刀,当然是好刀。但这把剑更厉害,应是武林中丢失许久的劈云剑。”
“劈云?很有来头?”
“也都是江湖旧闻了,当年净潮大师及其师妹分别传承了师父的分野刀和师娘的劈云剑,出来闯荡江湖,很快声名鹊起,他与师妹也郎情妾意,佳偶天成。”
“可惜他师妹患了不治之症,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能救回来,净潮大师伤心至极,认为是自己犯了太多杀孽,便遁入空门,一心向佛。”
唐鹭将劈云剑从剑鞘中抽出来,这细长的剑身在阴暗的光线下好似一道明亮的闪电,周身泛着莹润的白光。
“其实但就兵器而言,劈云剑和分野刀早就名扬江湖,据传最初还是我们兰杜山庄第一任庄主打造的,也就是我的太太太太爷爷。但当时他没有记录,这个源头也就不好追溯了。”
他退后几步,挥舞了几下劈云剑,这剑的剑身坚固柔韧,极富弹性,材质上佳,整体重心靠后,手感极好,造型也是清隽秀雅,落落大方:“没想到净潮大师竟将这两个神兵一起收藏在这里,真是便宜了我们。”
“是啊,谁发现就是谁的,这回也总算没白遭罪。”凌青壁爱惜地用袖子轻轻擦着分野刀的刀身,露出了痴迷的笑。
剩下的几本册子也无用多疑,一本是浩气掌的掌法,一本是《步天刀法》,另一本便是江湖上人人争抢的《不度神功》心法。
唐鹭翻阅着心法册子,激动道:“叔叔,若你练了这《不度神功》,身上所中的毒说不定就能自行排出了!”
“真的能吗?这神功比起《无隅心法》怎么样?”凌青壁忍不住笑道。
“这不好说,上乘武功都很厉害,具体谁更厉害一些,得看修习之人的水平。”唐鹭撕下一片外袍,将三本秘籍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免得它们像摆在外面的那些书似的轻轻一碰就被碰坏了。
凌青壁站起身,掂了掂手里的分野刀,又看看唐鹭身边的劈云剑还有那些秘籍,再度有了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我老凌何德何能啊!”他感叹道,“用小周的话说,真有点贼不走空的意思,这搞得我心里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唐鹭包好秘籍揣进怀里,笑眯眯地说:“这叫缘分,上天给的,还有什么好躲的?就跟咱俩的缘分一样。”
“这倒也是。”凌青壁“啧”了一声,心里喜不自胜。
江湖里虽然坑多,但馅饼确实也不少,难怪人人都热衷于争抢。
但这些东西福祸相依,当年皓月剑派就因为偶然得了《无隅心法》而导致灭派,咱也得把这些秘籍藏好了,免得被人惦记。
“师父!师娘!”
“师父——”
周靖和花雨深的声音隐隐从外边传来,慢慢由远及近。
凌青壁与唐鹭走到通道口,冲他俩招手:“这儿呢!”
“唉,你俩可真不让人省心,怎么走着走着也能掉队。”周靖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我和小花在山脚等了好一会儿,左等右等等不来,可把我们吓死了。”
花雨深先注意到了凌青壁和唐鹭手里的新兵器,惊讶道:“你们这是寻着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