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说,景王已无碍,今日会醒。”
禤若看了看床上的景王,想不到她一来,双儿倒就出去了。
侍女见她走近床边,便都轻轻地退了下去。
禤若见此情景,虽有些不适应,可也没有太多的介意,坐在靠近床边的小凳子上,想着来都来了,坐一下也无防。
禤若本就沉默,不喜多言,举止间的动作自是也很轻,似乎这屋里没有她存在一般。
双眼没有瞧向床上的景王,而是定在了屋内墙上的一副画上,白色的衣衫,栗色丝,站在山头上,似是正吹了微风,衣带微微向上飘起,那容颜却与自己一模一样。
心一阵揪痛,她负的人太多了。
看来她这次不得不走了,夜楚珩开出的条件也未必对她不利,起码她能躲得远远地,日子久了他们自会忘记她。
低下眼眸,带着满脸愁绪,却正好被醒来的景王瞧了个正着。
目光带着惊喜,有些怀疑的唤出,“禤儿。”
禤若一阵愕然,转过头瞧见景王正看着自己,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景王醒了。”
“禤儿,这不是梦吧?”景王眼睛一闭,又缓缓地睁开。
“景王做梦做的够久了,应该醒了。”禤若这般说着,便准备站起身子,去唤来外面的侍女。
突然手碗被景王紧紧地抓住,她一愣,微微的挣扎了一下,见他着实握得紧,便也没在动了。
“禤儿,让你担心了,你再陪我一会儿。”景王的声音显得很无力,似是刚才那一抓,使出了全身的劲,见禤若又坐了下来,一下放松顿时觉得有些气喘。
“景王,才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禤若有些不忍,心中那份要离开的决心更大了。
“禤儿,原来我受伤,你也会在意我。”景王嘴角上扬,欢喜的心情显于脸上。
“景王是我皇兄,又多次对我施以援手,我岂有不救之理。”禤若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心一下揪痛,他要的其实也很简单,只是他爱错了人,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份情,她也给不了。
她也曾经怀疑过他的目的,怀疑过他是否也是为了长生术而接近她,那么对她而言,也许会比现在更好受一些。
只是在那一****打开房门,见他坐在门口的模样,那一瞬间才明白,他对她的情,注定要被辜负。
“禤儿,我们离开好吗?”景王眼里渐渐地又开始迷失了。
禤若眉目一皱,见他还是不愿放下,心中一狠,眼里便无任何情素。“景王!别再对我存着幻想,我能来完全是因为,我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良久,景王一直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眼里看出这一句话,都是她自己编造出来的。
“禤儿,我说过,我这一辈子都是为你而活,无论你怎么看待我,我对你的情永远都不会改变。”
禤若的身子一颤,对着一脸倔强的景王,嘴张了张,却还是没能狠心伤害他。
“景王先休息,我得走了,如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禤若也不知为何她不忍心,不忍心断了他的希望,不忍心见他失落。
这次景王没能再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肯回头。